她似变成那画册上的人,被男子随意摆弄。
怒火中烧想要挣扎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想要开口呼救喉咙似被卡住,叫不出声响。
气急正要杀人之际,听得耳畔似有男子开口说话。
她犹疑着去分辨那道声响,顿时被手指尖传来的刺痛惊醒。
竟是个梦。
李正泽瞧着面前额头布满细密冷汗的女子,言语中有他并未察觉的紧张。
“你入梦魇了?”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无由来想到适才梦中的情境。
裴文君又气又羞,恼怒于他,愤然道:“你怎么在这?”
李正泽见她面色不郁,以为是嫌他回来得晚,兀自解释道:“前头的客人多,忙着应付耽搁了时辰,适才又去安排些事务,还请王妃莫怪。”
听得他口中的王妃之称,裴文君恍然回过神来,这是平阳王府,并不是她在裴府的小院。
她轻咳一声问道:“可是要安歇了?”
“张媒婆说还有些仪式要做。”李正泽走出去将门打开。
张媒婆带着一众托着木盘的丫鬟鱼贯而入。
待见到裴文君已经散落的长发,心中大骇,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说张媒婆是见过风浪的人,当下从一旁找出红绸霞帔重新盖在裴文君头上。
笑着将木盘里的金秤递到李正泽手中,言道:“请王爷为王妃掀开。”
裴文君一阵耳热,只怕明日满京城都会知道平阳王妃不等着夫君掀盖头,自己就先扯了盖头。
李正泽用金秤杆将那红绸掀开,现出一张娇艳欲滴的脸来,唇红齿白,明眸似皓月,白嫩肌肤上现出两抹飞霞,更显得她娇艳欲滴,欲语还休。
张媒婆唱喝道:“鸾凤和鸣,称心如意。”
言罢一旁的丫鬟上前将木盘呈上,那木盘上放着酒盏和酒壶。
张媒婆在那杯中斟酒,道:“请王爷与王妃饮尽此酒。”
他二人相交饮尽杯中酒。
唱喝道:“合二为一,和和美美。”
张媒婆又从一旁的托盘上拿起一把绑着红绸的剪刀。
走至他二人身前,各自剪下一缕发,绑在一起,放进一个红锦囊里压到床榻之上的软枕下。
唱喝道:“夫妻结发,礼成!”
躬身对着他二人行礼道:“王爷王妃早点安歇,老身便先退下了。”
庆云带着一众人下去领赏钱,屋内只剩下他二人。
李正泽走过去将门闩好,用手去解腰间玉带。
裴文君有些气急,结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李正泽面上带着笑,语气不正:“自然是做要做的事。”
说完他走至屏风后。
裴文君心中大惊,当初只以为他会遵守君子之约,现下瞧他这般更衣解带模样,倒似有些迫不及待。
心中正思忖着如何脱身,就见李正泽一身黑衣短打,束发蒙面自屏风后走出来。
对上她震惊的双眸,李正泽便知适才她会错了意,低低笑出声来道:“若是王妃真想要做点什么,为夫无有不从。”
裴文君心中恼怒,将头埋进被褥中,越想越气,随手抄起件东西冲他丢过去。
闷声怒道:“你走!”
身后悄无声息,静谧几息。
思绪翻涌间,裴文君暗道不好。
她低着头,伸手在刚才抄物件的位置摸索,册子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
”......"
身后响起男子低笑:“原来王妃喜爱看这类册子,爱好倒是……”
他顿了顿:“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