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为王朝储君,本就是未来能够继承大统之人,更何况当朝太子对她一向都是言听计从,日后上位也方便拿捏。
温雅柔从不参与母亲谋划之事,近日府中日益严密的布防也让她心中不安,似是要有大事发生,母亲又一向不让她过问这些事。
她茫然点头,算是应下来。
长公主召来丫鬟为她梳洗,又劝着她用些饭食,瞧着她睡下,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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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万寿宫,嘉景帝才服完一粒丹药。
殿外一名小太监轻手轻脚走进来,将手中信笺呈到吕公公手上,躬身退去。
吕公公将那信笺看完,方才合上。
嘉景帝缓缓开口:“可是去平阳王府的人回来了?”
“回主子万岁爷,正是呢。”
吕公公先拧了一个热帕子递到他手上。
继续道:“信上回话,今日平阳王结亲的队伍声势浩大,接完亲回来绕了大半座城才回府。”
嘉景帝笑道:“看来咱们这位平阳王对裴家女儿甚是满意,平日瞧他办事一向稳重,今日倒是难得这般少年心思,可见心中是极为中意她的。”
吕公公点头赞道 :“本就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下二人喜结连理,算得上是一桩幸事。”
“那裴府中可还有人在?”
“回主子万岁爷,裴府尚留一位二姑娘和三小公子,只是听闻二姑娘先前似是因着惊吓过度,有些疯病,素日里怕见外人,三小公子自小跟着府里师傅读书识字,开蒙的也早,甚是早慧的模样。”
“家中接连出事,小孩子难免早慧。裴家女儿嫁去平阳王府,那裴府中是谁在掌事?”
吕公公将重新用热水投洗的帕子递到他手中,继续道:“听底下回来的人说,今日裴大姑娘出嫁连着他弟妹二人一同带进平阳王府,裴府现下只留着管事的在打理。”
嘉景帝听得一怔,喃喃道:“她竟这般做。”
自古女子出嫁未曾听过带着弟弟妹妹一同出嫁的,也是一桩奇事。
“在一处的好,人还是各自都要有些软肋才好。”嘉景帝笑出声。
吕公公在旁低头理着手中巾帕。
自古皇帝权衡之术,用人自然是要用那些能被捏住软肋的,此后只怕那平阳府的权势要更上一层了。
嘉景帝起身行走至床榻前,吕公公跟上前去为他更衣。
“今日朝中大臣可是都去到平阳王府上贺喜?”
吕公公沉思一瞬,答话道:“除了太子府上和一贯与太子府往来密切的大臣都只让人送去贺礼,其他的权贵大都去到府中恭贺。
自然都是看在万岁爷您派了内官去府中帮衬的缘故,底下人说,平阳王与朝臣们接触大多都是点到即止,只是同二皇子较为亲厚,敬酒时多饮了几杯。”
嘉景帝点点头:“老二与他本就多了一层的关系,亲厚些也无可厚非。”
静谧宫殿里,他又想起二皇子的生母,温婉可人的李贵妃,若非当年皇后趁他昏迷之际痛下杀手......
斯人已逝,独留他在这世间,不得飞升。
吕公公瞧着皇帝惆怅神情,知道他是又想起当年之事。
又听得他问:“近日太子在京中活跃的很?”
吕公公心中思忖着皇帝心思,当即回道:“自长公主出宫后同太子府上明面上便断了往来,是以太子近日亲自到大臣们府上赴会。”
嘉景帝冷冷出声:“他这是等不及了。”
吕公公跪地磕头:“万岁爷,您可千万别在动了气,张仙人提点过,用这个丹药不能动气,容易倒行逆施,气血两亏。”
嘉景帝冲他不耐烦摆手吩咐道:“明日将太子召来问话。”
老子还在,岂容儿子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