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被吓住,手脚并用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薄刃放到一旁燃着的油灯上烤着。
被架住的男子吓的连连求饶,身下濡湿一片。
一旁侍卫嫌弃的用匕首挑断他的腰带,亵裤应声落地。
老汉缓步上前,口中念念有词,手起刀落,殿中响起男子的惨叫声。
周围侍卫顿觉下身一凉。
老汉从一旁地上的罐子里掏出一把黑灰,洒在那男子双腿间。
做完手中事,老汉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正要将手中被削下来物件丢进罐子里扔掉。
却听得上首衣着华贵佝偻着身子的男子道出一声:“慢!”
紧接着的一句更让他魂飞天外。
朱载乾吩咐道:“去烹煮了呈上来。”
一旁的侍卫从地上捡起木盘让老汉将那团物什放进盘子,自有外头的婆子接过去烹煮。
男子早就被疼得昏死过去。
太子妃口中发出呼呼怪响,朱载乾似是才想起她般,笑得狰狞可怖:“你可不能死,我还要借着你父亲的势力登上皇位,这般好用的棋子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
皇帝上午召见二皇子,下午消息就传遍当朝权贵的耳中。
二皇子近日勤勉好学,常常同老臣去请教治国良策,又经常到校场练习骑射,直言父皇年少时英武非凡,文武双全,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不能落于下风。
这些一丝不落的传到嘉景帝的耳中,深得圣心。
对于太子不举一事,一众朝臣都在静等皇帝反应,这般正是坐实皇帝觉得大儿子废了,要启用二儿子。
自古皇家立储一向是一脉相承,除非这支绝了户,才会从旁支过继。
更何况现在太子只是太子,并未成为皇帝。
不只满朝大臣洞悉风向,就是后宫里的人也都纷纷开始重新攀门路。
嘉景帝正为太子之事烦闷,思虑是否要更废太子时。
吕公公下值出了殿门就被人带走了。
有言官递上折子,弹劾掌事太监吕公公曾参与先前江南丝绢贪墨一案中,诸多银钱也都是从他手底下掌管江南织造局相关事务的义子张公公那安排人尽数送到了他的手中。
吕公公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有着自小服侍皇帝长大的情谊在,权势正盛,也不是轻易就能弹劾的。
只因此事是由他亲侄儿吕秋明敲鼓提吿,弹劾的折子这才一路无阻的呈到皇帝面前,背后自是有人推波助澜。
嘉景帝看完奏折,气的将满桌子物件尽数推翻在地,一旁的掌印太监洪公公瞧着那些名贵砚台被毁,心疼不已。
上前跪地请罪道:“奴才本想着先找吕公公问问此事,未曾想他已然被皇后娘娘发落去慎刑司服苦役。”
皇帝眼中寒芒乍现,扫视他一眼问:“皇后因何发落吕公公?”
洪公公小心回话:“皇后娘娘说吕公公虽说侍奉在御前,但终究是归后宫管的,为着处事公正,免得留人话柄,这才先将吕公公拘起来。”
嘉景帝被气的连声叫好,他这位皇后当真使得一副好手段。
这是眼瞧着太子不成,起了强行逼宫的心思,难为她隐忍这些年装作一心向道的样子盘踞在宫中。
洪公公等着皇帝示下,见他面色阴沉,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暗自咬牙,撑起胆子问道:“万岁爷,奴才请您明示,现下此事要如何处置才好?”
皇帝一扬长袖,道:“宣朕的旨意,此事牵涉朝堂之事,全权交由冯阁老处置。”
洪公公心下一惊,还想再劝,被皇帝的威势吓退,只得先退下去宣旨。
窗外寒风呼啸,大殿内一片阴沉,自外头悄无声息走进来两个小太监收拾着一片狼藉。
嘉景帝碎发飘飞,无端生出苍老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