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提醒着他不能心慈手软,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这些,他都要尽数夺回来,连带着她。
门忽然被敲响,他将指尖血尽数甩在地上,沉声道:“进来!”
一名黑衣侍卫闪身而入,抱拳行礼:“主公,平阳王府上从外面看似闲散疏漏,实则内里暗卫无数,咱们的人一时摸不进去。”
公子川面色更沉几分,声音中仿若透着刺骨的寒:“待大事办成,只留王妃性命。不必顾忌府中其他人,尽数屠戮了便是。”
又听得他问:“公主府身后究竟还有何人势力,可查清了?”
“属下们连日来紧盯着与公主府有往来的各处,并未察觉异样。”
公子川沉思良久,开口:“继续盯着便是。
黑衣侍卫应声去办。
公子川借着做长公主幕僚的身份在府中往来,表面上似乎颇得看重,背地里更为机密的事长公主并不让他知晓。
这许多时日过去,仍旧探查不出她身后势力,不好贸然下手。
清河郡主温雅柔那边一日比一日缠的紧。他不由皱起眉头,若是她到时候要再进一步,便怨不得他了。
思及此,他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这世间,除了那人,没有人能成为他复仇路上的阻挡。
………
临近二皇子朱载坤与冯玉瑶大婚之日,宋婉茹相邀裴文君一同去琳琅阁选些首饰作贺礼。
她很喜欢冯青瑶直爽率性的性子,平日里三人常常聚在一处赏花喝茶。
府中的物件都是得宫里的赏赐,瞧着贵重但无甚新意,便想从铺子里选些新样式才显用心。
她二人各自从府中乘着马车到琳琅阁,王掌柜的早就接到消息,将二人一路领到二楼的厢房。
厢房内早就备下茶歇糕点,裴文君又让芸儿下楼到旁边的铺子里买些新制果脯,翠儿瞧出自家主子这是有话要同平阳王妃说,便也跟着出去了。
屋内只留她二人,宋婉茹只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那时她被迫委身于吕公公,来寻到裴文君,她二人谈下的一番话。
若是没有那日的决绝,断然不会有今日这般顺风顺水的情境,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现下她在京中府上被奉为主母,吃喝用度不愁,还能帮衬江南母家,心中很是怅然一番。
裴文君瞧她只低头喝茶,眼眸中隐隐还有泪意,只道她是思乡,宽慰道:“姐姐若是思念家人,或可让他们来京探望。”
宋婉茹抬头看她,欣喜开口:“能吗?他们此次都是戴罪之身,这批南洋的绸缎单子一日未交付,全家罪责难免。”
她的神情中隐隐有担忧之色。
“正是如此,昨日收到舅父传信,这个月底便能将绸缎提前交付,届时让张公公在送往京中的奏折上提上此事,再有吕公公从旁说话。此事便可解,届时再让你家中亲人来京探望,岂不是好。”
宋婉茹连连点头,面上恢复笑意。
王掌柜从外叩门后,带着丫鬟捧着几盘首饰头面进来,对她二人笑道:“这都铺子里新做出的式样,您二位且看看,便是哪处觉得不妥的,都能改动。”
说完见她二人颔首便先带着人退出去。
宋婉茹瞧着那些金光灿灿的珠宝首饰,一时挑花了眼,让裴文君给她出主意。
二人正挑选间,宋婉茹忽觉腹中一阵绞痛,当下冲着裴文君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