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一抹红色身影掠过,惊起一片觅食的雀。
………
吕公公瞧着嘉景帝用下半碗清粥,神色似是好些,这才将查到的废太子一事禀报于他。
嘉景帝单膝支手坐在榻桌旁,眉间透着浓浓倦色。
“那公子川可是柔儿新招的郡马?”
“回主子万岁爷,正是。”吕公公说话间去查看他的神色。
就见他似是被急火攻心,气息不稳。
急忙上前去为他拍背,“万岁爷,你千万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太子毕竟已经先去......”
许久之后,嘉景帝才缓和过来,神色恢复如常。
“朕的乾儿本是自小教导在朕身边的,处事一向妥帖,就是被他姑母带坏的,才会那般醉心于权势。
若不是有她在旁怂恿,推波助澜,他不至于行之踏错,做下逼朕让位的事,朕既然将他立为太子,便是要将这千里河山交付于他,他那般急做什么?”
皇帝的眼中不复往日清明,落下几滴浊泪来,素日里百折不屈的脊背微微佝偻着,似快要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吕公公抬起袖口拭去眼角的泪,声音中也透出几分哽咽。
“万岁爷您不可再这般神伤,要顾惜您的龙体呀。太子既已仙去,便让他早登极乐才是,而今最紧要的是立下新太子。有了国之根本才能稳定朝堂,免得再次被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吕公公一番话说的意有所指。
嘉景帝似才幡然醒悟一般,急忙道:“你说的对,朕要现在就立下太子,你去宣召,即刻将老二立为太子。
老二自小不得她姑母喜爱,这般便不能被她所利用。速速派人去将那公子川捉来见朕。”
吕公公面上似有些为难,解释道:“郡马才与清河郡主大婚,若是仅凭一个府中管事的说辞直接审问,怕是要惹恼了长公主殿下。可巧她二人今日来宫中给太后娘娘谢恩,现下应还未出宫。”
“速速派人去将他给朕叫来!”
吕公公立刻吩咐人去办。
温雅柔适才身上荷包丢了,怕恼有心之人捡到惹事,公子川带人去寻。
她便在宫门口的马车上等着他回来,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出来,当下让人去找,才得知他是被皇帝差人叫了过去。
她心中不免起疑,皇帝舅舅自从习道之后很少再过问他们的事,便是有圣旨或者恩赏也都是让人赐到府中,很少这般召见人。
当下让人回府去将消息告诉长公主,而后亲自入宫去寻人,
嘉景帝冷眼瞧着跪在大殿里的男子,一时有些分不清他是李正泽还是公子川。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眉眼别无二致,身量相当,若不是他提前听说还以为是一人分饰。
“你可知朕为何要召你来此?”嘉景帝冷声道。
公子川重新伏地跪下:“臣不知。”语气镇定自若,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一旁的吕公公掀起眼帘去打量着他,见他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倒是半分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太子死的那晚你在何处,与何人在一起,可有人能作证?”嘉景帝懒得与他周旋,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