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四眼疑惑:“回王爷,属下们一直在此守着,并不曾有人进去。”
李正泽大步踏进去,正对上从小厨房端着木盘走出来的裴若松,他面色微变。
裴若松似并未察觉到他神色异样般,笑着招呼:“姐夫,你回来了。”
说完他就要往屋内行去,被李正泽止住。
“可见到你长姐了?”
“长姐一直在歇息,还未醒来,正巧芸儿熬好了药,我正要帮端过去。”
芸儿从他身后走过来,行礼道:“王妃早间喝完汤药又睡过去了,现下还曾醒。”
李正泽神色恢复少许,从裴若松手中接过木盘:“你今日可是耽误了功课来的,你长姐若是知道又要说你了。”
他带着裴若松进门,瞧着床榻上仍旧熟睡的裴文君,才算放下心来。
转身轻声对着裴若松吩咐道:“你长姐风寒已经快好了,你既然见过她就先回府去吧。莫要让她忧心你的学业。”
“可是......” 裴若松显然是想等裴文君醒了再走。
“怎的,连姐夫的话都不听了吗?等你长姐身子好了,我便与她一同去裴府看你。”
裴若松踌躇几息,方才答应道:“那等长姐醒了,姐夫你帮告诉她我来看过她了。”
李正泽点头算是应下。
芸儿将裴若松送出门去,守在内院门口的两名侍卫瞧着裴若松离去的背影出神。
其中一人问芸儿:“他是何时进去的?”
不等芸儿回答,看见李正泽走过来,三人一同行礼。
"你可曾同他说了什么?"李正泽声音低沉。
芸儿瑟缩着脖子,小心回复:“回王爷,并未说什么。小公子只是关心王妃的病情,才来探望,旁的奴婢只字未提。”
李正泽还欲再问,听得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芸儿。”
他对芸儿会意:“你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是该知晓的。”
芸儿应声称是,轻轻吐出一口气,快步向屋子走去。
听得屋外没了声音,裴文君才定了定神:“他适才可察觉出什么?”
芸儿轻轻摇头:“适才幸而小公子反应快,王爷并未看出异样。”
裴文君松出一口气,对她伸手:“将取来的药给我。”
芸儿迟疑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王妃,当真要行到这一步吗?万一哪一处出了差池......”
裴文君看向她,自嘲一笑:“我一向自诩识人识得准,未曾想这回却是看走了眼。
我本意欲做那向阳而生的树,到头来却免不得仍旧是一株需要依附旁人势力的草。本以为是能托付一生之人,不想到头来却只是一厢情愿。”
她笑出声,笑意里尽是哀泣之色。
芸儿心疼出声:“您千万不要这般自怨自艾。”
裴文君回过神来,将眼角的一滴清泪拭去。
神色平静,眼神坚定道:“事已至此,怪不得旁人,只能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