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殿下今夜去了牡丹阁。”碧儿如一只乖巧的猫儿,恭敬地立在一旁,轻声细语地说道。
“牡丹阁?”宋沛柔微微蹙眉,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是,奴婢亲眼所见,如今那阁中已熄了烛火,殿下已然歇息了。”碧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轻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那我那妹妹如何啊?”宋沛柔的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满,宛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
“据说还是侧夫人劝的殿下这么做呢?”碧儿迟疑了一下,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小声说道。
“她?那个女人会劝自己的丈夫去别的女人房里?”宋沛柔子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夜枭的啼鸣,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夫人,千真万确,据说这几日小郡主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总是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往瑶光殿跑,久而久之,殿下对小郡主也愈发宠爱了。”碧儿赶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这小郡主年纪尚小,倒是学了一身令人作呕的本事啊,知晓自己母妃不受宠,便连累了自己,于是这就去寻找那个能让自己受宠的人。”宋沛柔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那笑容恰似寒冬中的霜花。
“夫人,这小郡主还如此年幼,她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儿?”碧儿有些惊讶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哼,小孩子的心思犹如那深不见底的潭水,谁能猜得透呢?不过她既然有这份心机,日后必定也是个棘手的角色。”宋沛柔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那忧虑如同乌云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碧儿揣测道:“夫人,这侧妃娘娘能为自己的夫君亲自请旨赐婚,那将王妃娘娘的孩子视如己出,想必也并非绝无可能。”
宋沛柔笃信道:“可能,岂会不可能,只是这心里头难受的人是谁,那就难说了。”
“夫人这是何意?”碧儿一脸狐疑地问道。
宋沛柔释疑道:“她瞧着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可到了晚上,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床上时,那便是她备受煎熬的时候了。”
她接着道:“再者说,咱们王妃娘娘虽说如今家道中落了,但骨子里的那份高傲可还在呢,待到重获恩宠,有她这个侧妃好受的了。”
碧儿寻思了一番,恍然大悟道:“也是,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亲近,反倒跑到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那里,这换作哪个母亲都难以忍受吧。”
碧儿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夫人说得极是,这侧妃娘娘看似是个大度之人,只是不知其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
宋沛柔冷笑道:“哼,再大度的女人,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也难以做到心若止水。”
碧儿立于一侧,颔首低眉,轻声附和:“夫人所言甚是,这王府内的争斗,向来都是暗流涌动,从不曾有过片刻的安宁。”
她微微一顿,似乎鼓足了勇气,轻声提议道:“夫人,那您何不投靠王妃娘娘,借她的势力为自己撑腰呢?这样一来,谁还敢对夫人不敬?”
宋沛柔闻言,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摇头,叹息道:“碧儿,你不懂,我姓宋,是丞相府的姑娘,这份血脉与荣耀,既是我的庇护,也是我的枷锁。”
“若是我投靠了王妃,只怕会让我宋家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更何况,我那四妹妹还是殿下的侧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更是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碧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但随即又眉头紧锁,不甘心地问道:“那夫人就这么一直熬着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现状吗?”
宋沛柔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熬着又能怎么办呢?在这王府之中,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孺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只希望能够在这复杂的环境中,保持一份清醒与自尊,至少在外人面前,我还能抬头挺胸,不失我宋家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