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男听不懂,也不想懂,她有些气鼓鼓地往外冲,玉枢不放心地追上去,不解地问:“你为何总在针对我们公子?”
“你不也看不惯我们姑娘。”
“那是先前的事了,”玉枢蹙起眉头,“可现在,公子同少夫人都已经如此恩爱,我在就拿她当自己人了啊。”
铁男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能不能直接问出来。
你家公子入赘来迎府,当真不是为了报复吗?
我家姑娘的娘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她在迎府中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更何况十年前她才多大?
程夫人当年只是个绣娘而已,就算开了迎春笑赚了些银钱,那不也是依时向朝廷交纳赋税吗?为何给前线战士筹措军粮一事要落到她头上?
让不擅长做这些的人去做这些事,谁能保证底下人不中饱私囊?不阳奉阴违?
那到最后这些都要算到程夫人头上去吗?
程夫人不在了,就非要找我们姑娘报仇吗?
铁男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这些话都吞回去。
玉枢看她一直张嘴,还以为她饿了,直接塞了一瓣儿橘子进她嘴里:“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跟我来。”
他还搞得神神秘秘的,铁男这些天心里有事儿,总睡不着,就这样回房了也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还不如跟着玉枢去看看,他到底在捣什么鬼。
玉枢在小厨房给她炖了只鸽子。
“这可是好东西,大补啊,”玉枢在小炉子边上,给她盛了一碗汤,“公子和少夫人都爱喝鸡汤,这只鸽子是专门为你炖的,快尝尝。”
铁男心情有些复杂。
玉枢催促道:“趁热喝呀,我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鸽子汤味道鲜美,尤其冬日里几口热汤下肚,从嘴里暖进胃里,最后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人暖和了,戒备心也跟着松懈下来。
铁男坐在小板凳上,捧着那碗鸽子汤继续喝着。
玉枢见她这样,笑得很是满足:“我手艺好吧?”
“但你上回在小树林里就不肯烤野鸡。”
“我擅长炖汤啊,而且公子平日里也不吃那些太过油腻之物,”玉枢给她的碗里添了几块鸽子肉,“你同少夫人一样,平日里吃得太素了些,这样不好。”
“也不是有意只吃素菜,实在是二姨娘当家时,说什么女子不宜大鱼大肉,还是吃清淡些容易保持身形,”铁男又喝了口汤,“到后来也便习惯了,吃油腻些反倒肠胃不适。”
这同单子寅本身就受不了油腻不一样,是被迫后天养成的习惯。
玉枢恨恨道:“我看二姨娘自己就珠圆玉润的,平日里肯定没少吃肉!”
铁男被他逗乐了:“的确如此,二姨娘最爱吃蹄髈,有时从她身边走过,都能闻到隔夜的蹄髈味儿!”
“那必定是蹄髈没做好,全是香料味儿,”玉枢跃跃欲试,“赶明儿我来炖只蹄髈,让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