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还曾有人怀疑过,陛下对谢贵妃的宠爱是做在表面上给人看的,不过是因为谢贵妃背后有将军府撑腰,陛下如此作态,不过是为安抚功臣。
但如何能当真让她诞下皇子呢?
可这一说法也站不住脚跟,若是不让谢贵妃诞子,也该多宠幸其他宫妃才是,总不至于让陛下自己而立之年膝下空悬。
于是究竟是谢贵妃不能生,还是陛下有问题,大家私下都在各种猜测,至今也没个定论。
迎湘仪自从接到圣旨要迎单子寅入赘之后,也去多方打探了许多消息,至此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遗嘱我会收好,若有朝一日我亡故,自会有人将它亮出,”迎湘仪道,“在此之前,为了稳住迎程程,我会表现出更偏爱她一些。”
刘氏一愣,她没料到迎湘仪还会留这么一手。
遗嘱明明写得清清楚楚,待他百年之后,迎府上下一切财产悉数由迎柏来继承,但为何这份遗嘱又不交给迎柏来保管呢?
难道,他还在防着他们母子俩不成?
迎湘仪的确留了个心眼。
古往今来,为了早些继承家业,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也是老生常谈之事了,以人性去搏,输得一无所有之人可太多了。
将来若是他迎湘仪寿终正寝,或是遭贼人暗算,那迎府自然会依照遗嘱,交给迎柏来继承。
但若是迎柏为了早些继承家业,动起了歪心思……
那他也能留一手。
迎璜、迎榈虽不是最佳继承人选,但毕竟也是他亲子。
迎柏用眼神示意刘氏别轻举妄动,自己则陪着笑脸道:“若是父亲不提,儿子也正想如此提议,如此甚好。”
迎湘仪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若态度变化太明显,迎程程夫妇必定不信。”
“唯有我做下什么另父亲伤心之事,你我父子反目才会更加逼真。”
迎柏眼珠子一转:“就以父亲方才所列遗嘱可好?”
“不愧是我儿!”迎湘仪十分满意,“那便依计而行!”
刘氏没听明白:“你们父子俩打什么哑谜呢?”
当天夜里,快到子时之际,偏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人声。
单子寅和迎程程同时被惊醒。
迎程程高声呼唤道:“铁男!”
铁男匆匆进来,玉枢随她一起,进门便道:“公子、少夫人,迎柏给迎老爷下毒,人赃俱获,被当场抓住。”
“什么?”迎程程倏地一下从地铺上蹿起来,“他疯了吗?”
“据说是迎老爷立下遗嘱,待他百年之后,迎府上下全部家业,都由迎柏来继承,于是他便等不及了。”
这话说得迎程程一愣。
细想想还真是符合迎柏的行事作风。
与其等你寿终正寝,不如送你早些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