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手中的盒子,毫不犹豫地拍在指着自己的,一只白皙的手背上。
“你说是你的!有谁瞧见了?可我分明也见着了,李姐姐当时就拿在手中。”
“啧啧啧,堂堂七尺男儿,瞧着也人模人样的,竟同女子当街争夺一个流苏挂件!京都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两人僵持不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瑞宝阁里的其他客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人群里窃窃私语着。
这两位气质不凡的人,为了一件流苏挂件如此争执。
这里可是京都贵妇圈里,受人追捧的瑞宝阁呀!
李韵见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扯了扯沈清的衣角说道:“要不算了,别叫人瞧了给你惹麻烦!”
沈清澜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如今她又不稀罕做侯府的新妇,根本不在意她们的目光。
“李姐姐,你总这么善良,可跟这种人他不会记你的好。”
沈清澜说着,又高举手中的实木盒子,对着男子做了一个龇牙咧嘴警告的动作,男子吓得缩了缩。
沈清澜丢下一句:“让你欺负李姐姐!别让我再碰到你。”
主仆几人趁男子还在抱着手哀痛之余,出了瑞宝阁,直奔对面的茶楼而去。
瑞宝阁的围观群众见男子受了教训,不再追究的样子,便也像是默认了,男子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快速从瑞宝阁掌柜推荐的物件中,选了一件品相极好的珍珠串链,出了瑞宝阁。
——
烟雨茶楼内,弥漫着袅袅的茶香。
木质的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散发着古雅的气息。
茶楼的一角,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静静地弹奏着古琴,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让人忘却尘世的喧嚣。
沈清澜选了个靠窗的雅座落座,将手里的木盒推到李韵面前。
李韵打开失而复得的菩提子流苏串,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喃喃细语道:
“你说,你二哥会不会喜欢?”
沈清澜提着茶壶的手一顿,嘴唇张了张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二人对面而坐,一阵沉默过后,沈清澜劝道:“李姐姐,若是二哥在天有灵,他一定不希望见你为他伤神。”
李韵强忍着倔强,不让泪水打湿了眼眶,说道:
“其实我儿时便认识了你二哥!是在上元节,我那时小贪玩心重,沿路追着花灯,不小心失足落水,是你二哥将我救上来的。”
李韵说着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脑海里的一幕幕,记忆犹新。
沈清澜静静听着李韵继续说道:
“后来,在宴席上远远认出了你二哥,就连与你在宴席上偶遇到的几次,也是我刻意靠近的你……”
“没想到你与我二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难怪……”
沈清澜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些事,“所以,在我母亲提出与李家退亲后,我听说……听说,李姐姐曾与家里闹了不愉快!”
李韵苦笑说道:“让你见笑了。”
“不会,”
沈清澜隔着桌子,抬手轻抚李韵的手说道:
“我替二哥,他能遇到一位真心相许的人,但李姐姐你还年轻,应当向前看,说……”
“好了,你这是教训起我来了!”
李韵抬手在沈清澜的额头上一点,说道:“不过,你刚刚,当真是冤枉了那位澜公子!”
“啊!?”沈清澜张了张口,道:“可,可李姐姐我明明见你也拿着,我与那人僵持,姐姐也不劝我??”
李韵将木盒子拿在手中晃了晃,笑道:“我就是单纯地想看看,你二哥与我说的,兔子急了咬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