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怎么办?!
沈清澜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父亲曾说过,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沈清澜脑袋飞速运转。
突然,她心生一机,微蹙着眉,迎上羡临渊的眸子,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说道:
“你今日所焚何香?龙涎香?香是好香,不过气味太浓郁,我不喜欢它的气味!”
羡临渊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说过的话揶揄到。
本来他也没想怎么着了她。
可见她神情慌张,便也顺着她的反应逗逗她,还蛮有意思的!
沈清澜见近在眼前的人,有些迟疑,小心问道:“不信你自己闻闻?!”
羡临渊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眼前之人随意找的借口,但他的手还是从软榻上挪开。
沈清澜获得自由,她手脚麻利地将绣鞋穿好,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去哪儿?”
羡临渊修长有力的手臂一伸一带,沈清澜像条柔软的丝带,径直跌入了他的怀中,“可是想去搬救兵来抓我?”
沈清澜下意识地道:“呵呵,怎么敢!”
现在的她不似大婚当晚,她清醒得很。
可也正是因为清醒,她反倒爱惜自己了,也很惜命!
虽然自己眼下有个‘欠债还钱’的身份!
虽然她也很快,要与贺锦程这个渣夫和离了!
可瑞阳侯府是什么地方?!
当今皇后娘娘的母族!
由着这么一个陌生男子,堂而皇之地随便进出。
进出侯府内宅!
孤男寡女的,落入谁人眼里能撇得清?
别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她重生的意义何在?
说不定,整个沈府都会因她陷入险境!
沈清澜后退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僵着的身板,坐立难安。
“看来今日我是无缘与夫人......”,羡临渊目光如炬,直视着她的脖颈,说道:“伤口记得涂药,今日当职不便离开太久!再会。”
言毕,他真的头也没回地出了屋子。
“呼!”
沈清澜长吁了一口气,僵着的身子也松懈下来。
她去到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先前,她的注意力全用在了与他对峙上。
闲暇下来,还是丝丝的痛,不过相比崴了脚,痛感要轻得多。
又过了一会,春桃、碧桃两婢女才来。
这一次,沈清澜认准了人才出言道:“你们怎么才来?”
春桃不动声色,将她取来的药膏拿在手中,回道:“府医去慈安阁瞧贺老夫人了 ,耽搁了些时间。”
春桃拿了干净的软布,细致地为沈清澜擦拭着伤口处,放下软布,一边上药膏,一边问道:
“小姐,一会可还要去慈安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