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突然喝道:“差人去宫里喊世子回来!”
沈清澜终于盼来众人对她的审判,一向话多的二房,今日突然地不再多话,这让她有些意外。
自今晨起到现在,她都未曾进食,此刻她的胃里难受至极。
那股不适感如汹涌潮水再次向她翻涌而来,搅得她心神不宁。
沈清澜抬手捂住自己的口,“呕呕”一阵干呕。
还别说,这模样和那日孙氏一般无二。
贺老夫人到底是陪贺老太爷,走南闯北的人,屋内的人就数她最沉得住气。
沈清澜进府也有些时日,相较于孙氏一个黄花闺女,她都能爬上她孙子的床,让自己有了身孕。
在这瑞阳侯府争得一席之地。
沈清澜可是侯府明媒正娶的正妻,年轻人的事,她向来不怎么打听。
否则,就凭孙氏安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沈清澜这处事不惊的神情,她倒宁愿相信,沈清澜腹中怀的,正是自己孙子的骨肉。
孙妙筠亲眼所见沈清澜方才姿态,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腹部。
沈清澜是正妻进门,在侯府的地位,本就是她一个妾室高不可攀。
这几日世子的确在自己屋内留宿不假,可难保之前没被她钻了空子!
打从小翠将沈清澜与人私通的丑事抖出,祖母不曾就此事,对沈清澜发难。
以祖母之前,对待她腹中小公子的劲头,她应当更希望,沈清澜怀的才是她的曾长孙吧。
毕竟,沈清澜是三媒六聘、八抬花轿、敲锣打鼓从正门进来的。
她有什么?
在别人府上做客,结果半夜溜进世子的房中,还被众人当面揭穿。
一朝成了妾室,又怎能洗去这个污名。
孙妙筠心中的嫉妒席卷而来。
她恨不得此刻,沈清澜腹中真的怀有与人私通的孽种!
她巴不得,沈清澜落得个比自己更臭的名声。
甚至,因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妻,被当众关进猪笼沉塘,她心里才高兴。
沈清澜侧身对着小翠,她面上神情不明,对着不敢抬头的小翠问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编排我?”
地上的人始终将头埋得很低,让人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将自己所听所闻说出来而已。”
三房徐氏笑道:“侄媳与她一个下人计较有何用?
要我说,闹出这些事来,世子脱不了干系!
哪儿有新婚燕尔的,就让别的女子有了身孕的?
还是来府中做客的表姑娘。”
与此同时,侯府的侍卫拿着,皇后娘娘给的进宫腰牌,顺利地找到了正轮班下职的贺锦程。
侯府少夫人有孕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侯府侍卫与自家世子说起,并未收敛或是附耳上前才说。
身旁换岗的几个侍卫都听到了。
还笑着恭喜贺锦程来着。
羡临渊从乾安宫散朝出来,远远地瞧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同僚,对着贺锦程拱手作揖。
羡临渊向李凌风投去一个眼神。
他心领神会,向着那边疾步而去,很快折返回来时,正眼不敢与羡临渊对视。
“何事?”
李凌风支支吾吾半天,牙缝里挤出一句:“听说是少夫人有了身孕,贺府催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