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映月在几位小姐的簇拥下,一袭白底绿萼梅披风衬得她,在宫灯照映下皮肤几乎无瑕。
她微微抬首间,目光如水般澄澈,一双杏眼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弯弯的柳眉,挺翘的琼鼻,不点而朱的双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容颜绝色。
陪同在她身边的小姐们也算各有风姿,但在贺映月的光芒下,却不由自主地沦为陪衬。
“静若妙人,可惜……可惜!”沈清澜啧的一声,随即摇头,挽着李韵要走。
李韵同她转身之际小声说道:“你这嘴呀!就不能当作没听到,少说两句?!”
“都和离了,难不成还要我惯着,她这个过时的小姑子?”
沈清澜特意将小姑子几字咬得重了些,“你可不许,学我嫂嫂那样管束我!”
“站住,你不许走!你把话给本小姐说清楚,可惜?可惜什么?!”
“贺小姐,你同她这样一个粗鄙人争辩什么?她可是连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贺映月闻言,脸上的神色一滞。
沈清澜顿足回过身,轻声细语道:“这位贺二小姐!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你前嫂嫂!我不想见到谁与你何干?”
说着又笑道:“我要是没记错,这少夫人的位置,是我弃之不要的东西,被她人捡了去,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此言一出,站在贺映月身旁的小姐们,包括她自己皆是皱了皱眉头,互看了一眼。
李韵掩笑道:“俗话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表小姐去姨母家里做客,不声不响却成了世子的妾室。好在妹妹如今与世子和离,将少夫人的位置让给了她,那孙少夫人也算熬出头了。”
李韵音调说得轻巧,却也让水榭里的这些小姐们听得清楚。
“你——,你们——”贺映月气结得说不出话,指着沈清澜二人的手收回。
一位身披浅粉缎子披风的小姐,却笑得天真:
“要是没记错,李小姐在两年前被沈家退了亲,这样都没有对沈家心存芥蒂,关系反倒这般亲密,沈小姐当真是好手段。”
沈清澜日常都特意避开这个话题。
突然被人提起,她担心李韵心情受影响的同时,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
“狄芊芊你若再敢议论有关我二哥的事,你猜我敢不敢撕了你这嘴?!”
相仿的年岁,沈清澜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气息,吓得狄芊芊往贺映月身后缩了缩。
仿佛她再不躲,沈清澜真的就要伸手撕她的小嘴了。
旁的围观小姐,也因她的话噤了声。
孙妙筠远远看到沈清澜走出的殿内,她后她几步追了出来,便不见她人影。
找了一圈,原来是在这里。
认出沈清澜旁边的是自己小姑子,孙妙筠嫣然一笑,决定加入进去。
秋猎沈清澜当着皇上,太后以及京都各权贵的面,提出与世子和离,弃瑞阳侯府的面子不顾,她便开罪了整个瑞阳侯府里的人。
后来还听说,沈清澜不知天高地厚,将三皇子的秋猎的甲等也抢了去。
孙妙筠低头隐去笑意——沈清澜,如今你是弃妇,我是瑞阳侯府少夫人!就算轩崇帝赐了你翡翠玉扳指添妆,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京都城内,有哪户世家子弟,会为了你开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