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如出一辙好奇的二人,蔡添祥有点难以启齿。
“总归是……太子与太子妃二人,昨夜在床榻上,闹出的动静不小,太子体力充沛,太子妃言语间还不忘关心太子……奴才听得真真的。”
梅贵妃抿了笑,轻咳了一声,又问:“那后来,太子妃可有出了寝殿?”
蔡添祥:“太子,太子妃二人昨夜都留宿在寝殿内,今早奴才去开锁时,正殿的房门窗都完好无损。”
“如此说来,我儿昨夜事后,岂不是与太子妃共处一室?”
这事说出来谁信呐!
她儿子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蔡公公,你好生伺候太子,日后太子荣登大宝,你便是站在我儿身边的人。”
蔡添祥自小家乡遭了洪灾,父母双亡,被大伯收养,婶婶见他身材瘦小,且吃得还多,没少被嫌弃,虐待饿肚子。
后来,他便被卖入了宫里当差,小小年纪,难免会出错,做错了事,少不了管事公公的一顿毒打。
十岁不到的他在大雪天里罚跪,冻得昏倒在地,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抬进了梅韵宫中。
他的心中,早就种下了效忠的种子。
“是。”蔡添祥高呼着应下。
——
与此同时,沈清澜晨起,睁开眼便不见了殿内的羡临渊。
她也没多嘴问一句,看这情形她们昨夜应当是蒙混过关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氅,再看向殿外,天都大亮了。
她腾地从床榻上坐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记得今日太后的寿安宫可有家宴。
她嫁入宫中,前期忙着照顾病中的羡临渊,后来自己又给病倒了,休养到现在还没去过太后的宫中,给她老人家请安。
上一次见太后,还是在燕山的秋猎上。
自己还有求与轩崇帝,为自己和离。
如今这身份更是尴尬!
也不知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介意,她这个和离妇的身份?
会吗?
会吧?
换位思考,哪个世家大族会乐见自己的府上,迎回一个曾经嫁过一次的女人?
何况,这个世家还是皇家!
不行,她没胆量一个人入宫面见太后。
环视空无一人的寝房内,一床被褥凌乱地从对面的软榻上掉落在地。
她睡眠极好,基本上属于占床就能进入梦乡的那种。
昨夜,她们二人四目相对。
她惊吓之余,又怕自己距离他太近,刺激到他的大脑记起自己来,慌乱地躲进了被子里。
没想到躲着躲着也就睡着了。
“她昨夜是在软榻上睡的?”
沈清澜惊讶。
他既没有将自己野蛮暴力地拽下床榻,又没有出房间,而是委屈自己在窄小的软榻上,将就了一晚。
这人骨子里,似乎也没他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么坏!
如今,她与他在外人眼里就是夫妻,经过昨晚,更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若随他一同前去太后的寿安宫,是不是也有个伴,给自己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