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位在太后面前,就如同婉茹一样的存在。
观他年岁,与羡临渊年纪相仿才对。
再看看羡临渊,谁还喜欢他啊。
全凭冷面太子的身份搁这撑着!
分明他是孙!
同样是至亲血脉,他却站在亲情的边缘,眉目冷恹,仿佛眼前的亲情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认栽。
从进来就跪着,太后也没想起让她起身,是有道理的!
就在沈清澜还沉淀在,太子不讨人喜欢,而她之所以跪了这么久,都是受他连累时。
婉茹看着正前方并排站着的二人,卖关子说道:“太子哥哥,多年未见,你可还识得你身边的这位是谁?”
说起来,他们儿时也并不陌生。
再见,他君他臣。
永安王先羡临渊一步,侧身抬手躬身恭恭敬敬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羡临渊眉目冷漠,透着疏离还以一礼:“九皇叔。”
话落。
沈清澜颔首,微微福身:“九皇叔。”
羡永安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女乌眸澄澈透亮,犹如一泓清泉,举止端方优雅。
他低声“嗯”了声,随即抬手,招呼二人入座。
沈清澜无意与这宫中的,任何一位天潢贵胄拉近关系。
席间,她只专注于观察皇后与她身边的人。
羡临渊一双冷眸几次瞥见,坐自己身边的人,时刻观察着皇后的举动。
出于什么目的?
还是说,要与皇后通风报信?
如果是以前的羡临渊,明知她留在自己身边,目的不纯,他绝不会留一个敌人在身侧。
他的视线在梅贵妃身上,淡淡一扫而过:母妃总不至于,着了皇后的道!
家宴还未过半。
一名传菜的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沈清澜案前的杯子。
沈清澜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扫去宫装上沾染的水渍,还是晚了。
衣裙下摆湿了大半。
前来传菜的小宫女惊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
殿内突然传开的一声求饶,将殿中尚且欢乐融融的氛围打破。
引得众人,下意识地向那求饶声看去。
沈清澜自认为将倒满水的杯子,有意往边上挪了挪的举动,做得天衣无缝。
岂料,她忽略了自己身侧,还坐着高她一个脑袋的人。
“无妨,怪本宫自己将杯子放在了边沿。”沈清澜垂头扫了扫浸染湿了大片的衣裙。
小宫女听到赦免的一瞬,有过短暂的愣怔。
她从没听过宫里主子说怪自己的。
待反应过来,她激动地磕头谢恩后,战战兢兢地起身欲退下。
梅贵妃给身边的嬷嬷道:“快,领太子妃回去换件干净的衣裙,别染了风寒。”
眼下家宴还未过半,回去换身衣裙再来,还有时间去皇后的宫中。
倒时就说是自己迷路了。
沈清澜心里正盘算着,找机会去皇后的凤仪宫,不料听得身后传来羡临渊的声音。
沈清澜回头,瞧见羡临渊对着皇后微微颔首道:“母后的凤仪宫距离祖母的寿安宫最近,不知母后可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