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神尼将他带到这个秘密之地,从族人口中得知,欧阳家在南诏国确实没落了,规避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却也过得安稳。
有一天族里找来一人,自称是北戎国寻回来的族人,家族满心欢喜热情招待。
因为此人能力非凡,却不想是引狼入室,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逃出来的族人寥寥无几。
族人的话仿佛一把刀扎在欧阳明心上,他清楚知道那个灭他全族的,就是辛苦教导多年的孽子。
为了无人可解那本书上的蛊毒,他不远万里找到欧阳家族,然后灭门,真是个精于算计的狠辣之人。
他想到报仇,可惜没有能力,更不想连累徒弟古书珍,所以闭口不谈。
这样的丑事本该留在心里一辈子,他不但愧对祖先更无言面对那些被夜天杀死的族人,还有无辜之人......
他是千古罪人!
一点点揭开伤疤,欧阳明多年沉寂的心再一次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师祖......”
见他的神态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明文举和云纤难掩心酸,是他们让老人家亲口揭开自己不能与外人道的伤疤。
他们是不是自私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的愚蠢,识人不清,怎么会让人饱尝血颜蛊之痛,那人或许与你们有关吧?”
欧阳明抬手拭去眼角的几丝乱发,目光变得慈祥。
“师祖……”云纤轻唤一声。
“若不是与自身有关,很难想到血颜蛊,你们又何必如此关心?”
欧阳明聪明一世,却栽在一个女子身上,想想就觉得难以启齿。
他欧阳家传承千年,学医学蛊从不害人,然而因自己的过失,将祖传医学和蛊毒术传给了外人,害自己害族人,也害了别人。
“那人已经治好了,并找回自己的孩子,师祖不必自责。”云纤轻声道。
“解了?你解的?”
云纤点点头,欧阳明没有再问,目光看向明文举,“那个孩子就是你吧?对不起。”
“这不是您的错,北戎国处心积虑多年,想吞并大央国,甚至一统整个大陆,估计早就在暗中将您和家族的底细查清了。”
明文举不忍看一个七十多岁老人,无儿无女还要活在自责中。
“师祖,蚀心蛊除了杀死下蛊之人,还有别的解法吗?”云纤想了想问到正事上。
欧阳明垂眸,不一会儿抬起头,“有,就是用下蛊之人的心头血配上百年以上的血参,可将蛊虫逼出体外。”
“这与杀死下蛊之人没什么区别啊。”云纤一脸失望。
“还有一种,用下蛊之人的毛发配上龙须,加上千年血参。”
“这个听起来好弄些,龙须就是皇上的胡须吧?”云纤问。
欧阳明点点头,“这两种解法,书上没有记载,就连他也不知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
虽然有点难,有解法总比没有好,二人不由庆幸遇到了师祖。
“师祖,您能描绘一下小师叔的样貌吗?”云纤轻声问。
欧阳明目光落在面前桌子上,上面有笔和纸,“我画出来吧”
他说着便拿起笔,一盏茶时间,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时隔二十多年,还能画的如此逼真,可见当年对这孩子倾注了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