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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伊始,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交锋即将开始。
御史台文大人手持奏折,稳步走上殿前,躬身行礼后,朗声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上奏!”
这位文大人五旬有余,面容清瘦,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
文大人早就看不惯当今太子,昨天南宫修远找上他,根本不用多费唇舌便一口应下。
先提及庆丰酒楼之事,身为太子时常流连于酒楼之中,吃喝享乐,本就有失体统。
对于皇妹的不当行为,不仅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依仗太子身份便可以对臣民进行随意抓捕,全然不顾律法纲纪。
紧接着又列举十几条身为太子的不正当行为,最后总结如此品行的太子,将来如何执掌江山?
此言一出,朝堂上纷纷交头接耳。
太子风头正盛,竟然有人敢站出来弹劾,头上的官帽不想要了吗?
太子一党闻言当然要反驳,尤其是柳丞相,刚想站出队列,结果御史台郑大人抢先一步。
本以为是自己这一方的,却不想言辞与文大人一致,更加坐实了太子的不当行径。
他刚说完,柳丞相便一步跨出队列,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文大人和郑大人所言未免过于夸大其词!太子殿下身为皇室贵胄,偶尔去酒楼应酬,体察民情是人之常情。
所谓的抓捕臣民一事,那也是因为臣民目无尊长,当众对公主、太子不敬,给他们一点小小教训,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倘若就此放过,甚至还要因此事给太子治罪,那以后就会有臣民继续效仿,皇家威严何在?”
他说的振振有词,听上去好像很在理。
话刚说完,右相穆长枫立马站出来,对着皇上恭敬一礼,开口道:
“太子身为储君,肩负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大任,可当今太子却放纵私欲,骄奢淫逸。
据臣所知,太子殿下不仅是庆丰酒楼的常客,饮酒作乐;还时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流连于花楼之间,更有甚者,太子暗地里敛财无数,拉帮结派,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
臣这里有证据呈上。”
赵公公连忙将一本小册子接过去,呈给皇上。
凌景傲拿在手中,一页页翻看。
上面详细记录着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准确地点以及相关人物等重要信息,可谓是罗列得一清二楚。
凌景傲越看脸色越发阴沉,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就在怒焰即将喷涌而出时,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将其压制下去,怒火莫名其妙地消散。
这时唯一的皇叔也站出来指责太子,必须严加管教肃清不良行为,否则难堪大任。
皇叔的话音刚落,御史台的几位大人轮番开始言之凿凿。
若论舌战有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何况还有舌战群儒之称的穆丞相。
朝堂上谴责太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凌景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地说道:
“即日起,太子禁闭在皇宫思过堂,好生反省、自省,为期一月!”
说罢,挥挥手,示意众人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