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是个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的时候,当着亲生的养。
知道没血缘关系了,瞬间就不香了。
因爱金凤而加在司语身上的恶,因为司语的死,成了解不开的结。
这个死结,又成了司语受的恶,因金凤而得。
对金凤又生出恨意。
这种没有血缘的关系,感情瞬间散成玉米碴碴。
再也揉不出紧密的亲情关系了。
冷淡里又升出一股仇恨。
恨奶娘的自私,为了把女儿塞进富贵堆中。
把我们的女儿带回乡野。
语儿不受虐待不会成为傻姑。
更不会小小年纪,给人生儿育女。
好不容易正常了,又灰飞烟灭!
金凤不知道身份的事,撒娇道:“爸爸妈妈哥哥,等什么肾源,你们一人割一个给我,成了!”
楚雄飞惊道:“爸爸妈妈奔六的人了,少一只肾怎么行?”
金凤笑道:“年岁大了,你们一人一只肾,医学上说不影响的,我两只刚刚好!”
毕翠兰看一眼楚雄飞,我们养的果然是只自私的狼。
金凤转向金龙:“哥哥年轻,先割一只给我!”
金龙跟司语相处过,体验过兄妹感情。
如果是司语,不说也想给。
是金凤,说出来都觉得残忍又自私,不想给。
想起金凤,巴巴儿地跑去县城杀司语。
金龙的脸便冷了下来。
“我的肾和你配型不成功,爸妈和你也不成功,没法给你用。”金龙冷冷地说。
金凤转向楚氏夫妇说:“爸妈你们看看,司语死了,哥哥对我,还是这个样子!爸妈司语死了多好,死了哥哥回来了!”
毕翠兰刚想说真相。
楚雄飞拉了毕翠兰出去。
金凤看着出去的楚氏夫妇,有点不解。
不是都想司语死吗?
我杀了司语应该开心呀!
怎么像死了亲人。
肯定是看哥哥伤心。
哥哥竟然为小娼妇伤心,忒可恶了!
司语你灰飞烟灭了还作怪。
等我楚金凤身体好了,给你做个道场。
让你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和楚金龙生生世世不相逢。
楚雄飞出去,私家暗探来了。
楚氏夫妇坐下。
暗探说,楚先生,查清楚了。
当年奶娘也生了女儿,耳后有和小姐一样的凤凰胎记。
翻出警方存留的监控。
奶娘的老公司南生,抱着女儿到过您住的地方。
当年的房东说,本来奶娘潘贵枝生的闺女,奶粉儿喂的,疼的命疙瘩似的。
后来不知为什么,换了米汤。
饥一口饱一口,孩子经常饿得哇哇叫。
两口都不宝贝闺女了。
闺女养得比壁虎都瘦。
女娃儿放院子里,蚊叮虫咬地。
看着总像要断气似的。
结果男孩滴几滴水,女娃儿便喘气了!
小姐三岁时,他们回司家村。
司家村人说,司南生夫妻重男轻女。
小闺女吃不好穿不好也罢了,对小闺女还刀砍火燎,小姑娘天天带伤。
但小闺女也有奇处,有次看姑娘脸上,像用针扎的,有个“贱”字。
一个月后,“贱”字退去。
连个痕迹也没有。
小姑娘被折磨傻了也哑了,不会说话了。
乡里人都叫她傻姑。
很小便卖给寡妇田贵花,田贵花让傻姑当继子的媳妇。
后来,就是网上说的,傻姑被公公用铁锹砸晕,醒过来变正常了。
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会说话也会写字。
不记得自己做过傻姑,只说自己是司语。
司南生和潘贵枝,原来在京城的。
车祸后,赶来医院。
现在冒充护工,在照顾金凤小姐。
楚雄飞眼神冰冷,换我的女儿。
金凤我当着公主养。
他们把我女儿当奴养。
想起司语受的罪。
楚雄飞想让金凤余生不好过!
毕翠兰听得肝肠寸断。
司语从小受到养父母虐待。
长大又受亲生父母的虐待。
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毕翠兰伏在楚雄飞的怀里:“雄飞,奶娘怎么能这样恶毒,那么小的孩子,米汤都不给吃饱,在我们司语脸上刺字,怎么下得去手!”
楚雄飞叹道:“我们不知道司语是女儿时,我们也恶!别人的孩子,威胁到自己孩子时,都下得去手的!”
毕翠兰难过地说:“那是司语打了金凤,我们护金凤才恶毒,司语还是小婴儿时,伤他家谁了,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想起司语我就难过,我再也不想看见金凤了!”
毕翠兰满脑子,都是司语受罪的画面。
多心疼一分司语,就多恨一分金凤一家人。
楚雄飞让人在医院内,悄悄放出消息。
司南生听说楚金凤也是熊猫血。
肾源难寻,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楚金凤必死无疑。
连忙对潘贵枝说:“你去给金凤割肾,你是妈妈,肾更合体。”
潘贵枝推司南生说:“你去,你是男人,肾气足,你割,赶快救女儿,救不了女儿,我们老了没人养了!”
司南生想了想说:“司风割,司风年轻。”
潘贵枝摇摇头:“割你的,割司风的肾,姗姗肯定不同意,再说,司风在国外呢!”
司南生沉默半响说:“司风不能来,姗姗那大嗓子,到这里吼开来,金凤的身份保不住了!”
“对,金凤身份暴露,一切都成空!”潘贵枝赞同。
剩下的,就是割谁的肾了!
司南生希望割潘贵枝的。
潘贵枝希望割司南生的。
争论半个月,司南生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