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里，一场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母坐在林府的内室中，看着桌上的那封提亲帖子，眉头紧锁。楚清远这般大张旗鼓的提亲，显然另有所图。

"老夫人。"孙妈端着热茶走进来，"您别想太多了。姑娘那边已经让人传信来了，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林母叹了口气："棠梨那孩子，从小就要强。这次的事，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是啊。"孙妈给林母斟茶，"楚清远这般做派，分明是想借着提亲逼姑娘现身。只是..."

"这是什么？"

"只是宋少爷昨晚当众驳斥楚清远，这事怕是要闹大了。"

林母手中的茶盏微顿："宋墨寒当真这么做了？"

"是啊。"孙妈压低声音，"听说他在楚府的宴席上，把楚清远说得哑口无言。这会儿整个长安城都在传这件事呢。"

林母放下茶盏，若有所思："这个宋墨寒..."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棠梨带着些许寒气走进来："林母。"

"棠梨！"林母惊喜地站起身，随即又担心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啊。"

"我知道。"林棠梨坐下，"但有些事，必须当面和林母说清楚。"

林母仔细打量着女儿。这些日子的躲藏，让林棠梨消瘦了不少，但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坚定。

"是为了楚清远的提亲？"

"是。"林棠梨点头，"林母，这事..."

"我明白。"林母打断她，"楚清远这是在逼你现身。不过..."她看着女儿，"你和宋墨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棠梨心中一颤："林母这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母叹气，"宋墨寒昨晚在楚府当众为你出头，这事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

林棠梨垂下眼帘："他只是..."

"只是什么？"林母直视女儿的眼睛，"棠梨，你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个问题，让林棠梨沉默了。是啊，她对宋墨寒，到底是什么心思？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为她解决各种困境。可是...

"我也不知道。"林棠梨轻声道。

林母看着女儿纠结的表情，心中了然："你是怕他和楚清远一样，另有目的？"

"不是。"林棠梨摇头，"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只是..."

"这是什么？"

"只是这些事太复杂了。"林棠梨抬头，"楚清远的提亲，皇后娘娘的病，太子府的阴谋，每一件事都扯不清。我怕..."

"怕什么？"

"怕连累他。"林棠梨轻声道，"宋家已经因为帮我，在生意上吃了不少亏。如果再这样下去..."

林母打断她："傻孩子，你以为宋墨寒不知道这些？"

林棠梨一怔："什么？"

"他昨晚在楚府当众为你出头，就是在向所有人表明立场。"林母道，"他这是在告诉楚清远，也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要护着你。"

林棠梨心中一暖，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可是林母，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有什么不公平的？"林母反问，"他是心甘情愿要帮你的。除非..."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这个问题，让林棠梨再次陷入沉默。她承认，这些日子以来，宋墨寒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可是在这种时候，她真的能接受他的好意吗？

"棠梨。"林母轻声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林母请说。"

"楚清远这个人，心机太深。他这次提亲，明显是别有用心。"林母正色道，"但宋墨寒不一样。他是真心实意要帮你，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

林棠梨低头不语。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这种时候，她不能任性地只顾自己的感受。

"其实..."林母又道，"你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吧？"

林棠梨心中一震。是啊，她对宋墨寒，又何止是感激？那些在危难时刻的扶持，那些暗中的守护，那些细微的关心，早就让她的心不知不觉地倾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