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她回到了十六岁,祖母寿辰前一个月。
她欣喜万分,暗暗下决心,一定好生把握机会,坐上人人向往的皇后之位。
可谁知,祖母寿宴当日,仿佛有一双无情的手,扭转了前世事态的发展。
偷眼瞧一下容貌绝色的黑袍男子,回想起前世种种,苏娇娇咬紧后槽牙。
前世,哪怕是做妾,她也要成为他的女人。
今世,即便是正妃之位,她也绝不嫁他。
她悄悄后退,出了拱门,脚步踉跄地往前院跑。
……
翠香院内,余下几人一阵沉默。
苏廷贵脸面尽失,祈王殿下在前,他不得不拱手行礼,主动认错道:“殿下,是臣疏于理家,臣有罪。”
“你确实有罪!”
夜墨顺着他的话,毫不客气道:“后宅不宁,苏大人又如何处理好朝廷大事?”
“是是是!”被教训,苏廷贵一句辩驳之言也不敢说。
他颔首埋头,连连认罪,更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罢了,今日本殿下也没了喝寿酒的兴致。”夜墨不屑这一场后宅纷争。
他今日定是昏了头,怎会信了那纸条上的话,冒冒失失跑到苏府来,被人当刀子使。
他凝视着苏蔓蔓,眼神犀利。
苏蔓蔓心一颤,那样洞穿人心的眼神,仿佛一下子看穿了她所有的算计与谋划。
她慌忙转身,从一旁的青鸾手中接过早就备好的锦盒,迎上前:“邬公子。”
她唤住邬孝文,“公子救小女母亲一命,无以为报,这是今日的诊费。”
邬孝文怔愣一下,连连摆手。
今日的他,心存愧疚。
他原想为回春堂正名,想在众人面前大秀医术,谁知诊出病因,却依旧束手无策。
此事,令他十分懊恼,挫败。
为何是浣月国的毒,若他能有一株焰菱花就好了。
有了此味药材,他便可以开始炼制解药,弥补这么多年来,他心中的遗憾。
届时,殿下身上的毒,林氏身上的毒,甚至浣月国那些隐秘的毒药,他都可以尝试炼制解药。
可惜,他没有焰菱花啊。
这株药材,万分难觅。
这么多年来,令他魂牵梦萦,求之不得!
“哎!”
邬孝文长长叹一口气,“苏大姑娘,莫要客气了。你母亲所中之毒罕见,回春堂大夫并未诊出,延误病情,是事实。”
“此事,确是回春堂大夫医术不精,事后,我回去定会让他们好生研学,精进医术。”
一番言语,言辞恳切,态度真诚。
这位邬公子,倒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苏蔓蔓对他心生佩服,朗声道:“邬公子客气。正如公子所言,大夫并非万能。”
她将锦盒递过去,“我娘的病,今日若换了旁人,恐怕还是无法明确病因。”
“公子医术高超,才给了母亲重活的机会。”她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邬孝文越发愧疚,“我开的方子,只能延缓毒素扩散,并不能根治。”
“公子尽力了!”
苏蔓蔓一手托着锦盒底部,一手掀开锦盒盖,“这是母亲珍藏的一味药,小女子无多余银子,便将此物转赠公子,算作诊费了,请公子笑纳。”
盒中一琉璃瓶,瓶内一枚赤红的花儿,椭圆形的赤红花叶,衬托着菱形的花瓣儿,层层叠叠,宛若一把火,舒展怒放,耀眼夺目。
“焰菱花。”离得近的夜墨脱口而出,眼神定定落在琉璃盏中的花儿身上,眸色先一步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