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离去时,眼神愤恨。
“爹,家以和为贵。”站在一旁的苏娇娇,和声细语地说道:“长辈之间发生摩擦,长姐不知劝解,还火上浇油,惹爹烦心,真不知她如何想的。”
苏廷贵的脑中,全部是这些人的哭喊声、埋怨声,嘲讽声。
他上朝,一大堆烦心事,下朝后,府中还一堆子破烂事。
“好生歇着!”
他起身,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最近,你们都莫要闹事。”
“爹,怎么是我们闹事?”苏娇娇不满回嘴。
苏廷贵瞥她一眼,“最近,我让老夫人寻媒婆,给大姑娘张罗婚事,早点让她嫁出去。”
“爹不是说,要送她去青灯伴古佛……”苏娇娇试探性问道。
苏廷贵的脸彻底黑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长姐。”
他一甩袖子,大跨步往外走。
苏娇娇不服气,跑过去,拽着柳姨娘的衣袖,“娘,你瞧爹,与长姐生气,却将怨气撒在我身上。”
柳姨娘没吭气。
她心思敏锐,适才已经察觉出苏廷贵心中的不满了。
难不成是钱老夫人对老爷说什么了?
柳姨娘想起苏蔓蔓的话,“若是祖母喜欢,孙女请窑工王二,定能给您造出一模一样的花瓶。”
苏蔓蔓那个贱人,如何知晓青瓷花瓶出自王二之手。
定是那个王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嘴没把门说出去。
若他再胡言乱语一些……
柳姨娘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将苏娇娇遣走,自己则包了一袋子银子,交给翠柳,“快,送出去。”
夜最浓时,翠柳从苏府偏门,鬼鬼祟祟跑了出去,青鸾从暗处现身,毫不迟疑跟上去。
半个时辰后,青鸾回屋,神情激动:“不出姑娘所料,翠柳出去传话递银子封口去了。”
她异常兴奋:“那人从碧苍拍卖行出来,头发蓬乱,满脸胡须,不过奴婢看清了,他右下巴处有一颗豌豆般大小黑痣。”
竟然这么快便寻到王二了。
真是天助我也!
苏蔓蔓坐在梳妆台前,一头墨发披散而下,遮挡住了脸上的青紫印。
她用梳子一边梳理发丝,一边自言道:“我们明天去探一探。”
翌日晨起,林氏的精神头好一些,却因昨日的事情,茶饭不思。
苏蔓蔓又劝慰一番,开口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周老夫人明日也去白云寺。”
“娘,你在家好生歇着,我与青鸾上街买点东西,明日你若身体好一点,我们便一起去。”
一想要去见周老夫人,林氏心底有一丝紧张,瞅着女儿的脸,心疼道:“你脸上青紫未消,要么让青鸾一人去。”
“不用,我想亲自出门,逛一逛。”
临出门前,苏蔓蔓用脂粉将脸上的青紫印遮盖住。
两人又戴上斗笠,从偏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往碧苍拍卖行的方向而去。
三年前,京师中开了一家地下拍卖行。
拍卖行中,有数不清的珍奇异物,更加高金悬赏各种贵重难寻的珍奇之物。
说是拍卖行,其实相当于一个中间商,为买客与卖客提供一个公平公正的平台而已。
此拍卖行目标明确,专门针对京师中有钱人,帮助他们寻找到求而不得之物。
两人来到碧苍拍卖行门口,门口站着十几名身形彪悍的大汉。
两人一靠近,有人扬起手中大刀,大声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