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一个父亲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称呼自己的女儿。
如此一人,何以为父?
“我没有闹。”
她心冷了,神色自然更冷,“是娘听闻你受伤,一回府便想来探望,谁知被一群人刁难。”
“我也并非丧门星。”她抬眸望着苏廷贵,一字一句重申道:“你为何受伤?”
“柳姨娘为何受伤?”
“苏娇娇为何受伤?”
“你们一个个心知肚明,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扣到我的头上。”
她忽得笑了,“有因必有果,当你得了恶果,便反思一下,到底自己种下了何等的恶因。”
苏廷贵本意便是寻回柳姨娘母女,悄悄带回府即可。
谁知路上客栈,遇到瑾王殿下,不得已上了白云寺。
被迫上白云寺的初衷,便是以此洗去宠妾灭妻的恶名,博一个美名。
谁知他从那棵折断的百年老树上滑下来,摔伤了腿。
若知晓,这一趟,他会摔伤腿,他铁定不会坚持去的。
所以,他的初衷非善,必然吃了恶果。
至于柳姨娘与苏娇娇,上山拜佛的初衷便不单纯,所以身体遭罪,吃了恶果。
这些恶果,全部是每个人自己种下的,与他人何关。
她这句话,宛若一把刀,活生生剖开了这些人虚伪的面具,将他们丑恶的嘴脸暴露在外。
“你放肆!”
被戳中痛点,苏廷贵怒不可遏。
他一条腿受伤,暴怒之下,拄着拐杖,蹦跳上前,一巴掌甩过来。
这一巴掌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
比起怡祥苑那一巴掌,来势更加猛,更加用劲。
一旁的柳姨娘望着,唇角上扬,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
钱老夫人则冷眼望着,撇撇嘴,满脸幸灾乐祸,更不忘添言道:“贱丫头,便是欠收拾。”
被桃红搀扶的林氏,又一次眼睁睁望着女儿被打,气得要扑上前来拼命。
可她一动怒,体内毒素作祟,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唯有满脸痛苦,失声痛哭道:“不要打我的蔓儿啊!”
“啪!”
预料中的巴掌声响起了,却没有落在苏蔓蔓的脸上。
她伸手抓住了苏廷贵的手腕。
单薄的手掌拍在苏廷贵的手腕上,竟震得苏廷贵的手臂皮肤发疼,他忍不住低呼出声:“哎呦。”
苏蔓蔓比苏廷贵矮了一头,身量上也比他娇小很多,可她的手,宛若一把铁钳般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苏廷贵一动也动不了。
“痛吗?”她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这一巴掌,落在脸上更加痛。”
“你个孽女!”苏廷贵被女儿生生制服,气得要跺脚。
可惜他腿脚不便,根本跺不了,唯有眼神狠狠瞪着她,“你胆敢忤逆自己的父亲?”
忤逆这样的父亲,算什么
她不答他的话,自顾自说道:“上一个巴掌,你已经扇走了我们父女之间唯一的情分。”
“那是最后一次我让你。”
“苏廷贵,记得我警告过你,若你还如此对我们母女,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你在威胁我?”
苏廷贵被气懵了,手腕使劲努力,试图从她的掌心中挣脱出来。
可分明小小的人儿,不知为何,她的手劲竟然那么大。
他越是挣扎,她越是用劲。
一会的时间,他的手腕仿佛被活生生刮去了一层皮般,火辣辣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