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枳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沓银票,“为了让你帮我占卜,一回京师,这些银票本殿下时时刻刻揣着。”
前世的他,也没见他多么信命啊。
苏蔓蔓伸手接过银票,很随意地揣在袖口中,“说吧,殿下想知晓什么?”
前世,他们好歹过了那么久,他的脾性习惯,她了如指掌。
“姻缘。”
他压低声音道:“请姑娘替我占卜一下,本殿下何时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这个人,他何时被这些情情爱爱缠绕过。
他总是不正经的模样。
身为皇子时,旁人看不透他。
登基为帝时,旁人更难以揣测出他的内心来。
“三月三日,赏花宴上,殿下必定能遇到她。”她正色说道。
夜枳一听,眉眼舒展,调侃道:“你这模棱两可的话,可不值两千两银子哦!”
苏蔓蔓想了想,“明日殿下莫要出门,出门必有血光之灾。”
“大胆!”
她此言一出,夜枳身边的护卫宋爽大声呵斥道:“你竟敢诅咒殿下。”
“不是诅咒!”
苏蔓蔓一脸平静,“是警示。”
“什么样的血光之灾?”
夜枳倒没有追究,反而想知晓更详细的经过。
事情讲得过于详尽,便不是她一个占卜的推辞,便能敷衍过去了。
“不知!”
苏蔓蔓咬死不松口,“殿下记得,不出门,便可避过此灾。”
她转身,临上马车时,视线瞥一眼宋爽,“明日记得,右臂带上护臂甲,免得受重伤。”
“你……”宋爽被她激怒了。
“五百两银子!”
苏蔓蔓不恼怒,“占卜的费用,若听我之言,护住了右臂,记得将卦费交一下。”
她上了青帐马车,张大庄一甩马鞭,马车缓缓而行。
夜枳站在远处,宋爽凑上前,低声道:“殿下,该信她吗?”
“明日便知。”
夜枳回话,一扭头,与二楼窗户前的人,对视上了。
他淡淡一笑,转身走远了。
窗户前,夜墨还盯着离去的马车背影。
追风踌躇半晌,开口道:“殿下,瑾王殿下对苏姑娘似乎特别关注。”
他没瞎,他看到了。
“将他的行踪告知丞相府的那位嫡女。”
“白贵妇院子里养的那株木棉花,天寒,也该死了。”
……
苏府,怡祥苑。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趴在地上的府医被打得嘴角流血,跪地上连连磕头,“老爷,饶命。饶命啊!”
“饶命?”
苏廷贵额头青筋暴涨,“我苏府养了你多少年,你不知感恩,还敢在老夫人的饮食中做手脚,你是不想活了。”
府医连连摇头,“属下没有,绝对没有。”
“还没有!”
苏廷贵将一包药物残渣往地上一扔,又冲着他的脸,甩过来一张药单,“药单与药物残渣不相否,为何多了一味红花,说,这到底为何?”
“属下不清楚!”
府医矢口否认:“属下开方子,拿药,可熬药之人,并非是我。”
一旁的地上,翠香跪着,抬头时,脸颊上的巴掌印特别清晰,“老爷,负责给老夫人熬药的杏花受了罚,奴婢是受了柳姨娘的命,来帮着熬药。”
“柳姨娘一片孝心,奴婢自当尽心尽力,怎会在汤药中做手脚啊!”
她哭得满脸泪,深深埋下头,“求老爷还奴婢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