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能撑到他炼解药成功的那一日。
手往林氏的手腕上一搭,邬孝文惊地收回手。
一旁的李嬷嬷慌得询问:“邬公子,夫人身体如何了?”
“她怎会昏迷?到底出了何事?”
她分明还有二十日的寿命,怎么几日不见,体内毒素控制不住,发病就在最近几日。
即便冰寒石在此,她的寿命超不过五日。
桃红将回府的诸多事情,事无巨细讲一遍,气愤道:“夫人是被他们气着了。”
邬孝文收回手,平静道:“还照着之前的方子,熬药喂服。”
“是!”
“你家姑娘人呢?”
“姑娘去听月楼,赴了祈王殿下的约。”桃红如实相告。
邬孝文眉头紧蹙。
殿下真是荒唐。
大姑娘的娘,命在旦夕。
他还邀人家去喝茶下棋。
她哪里会有心情啊!
“好,你家姑娘若回来,告知她,让她有空去回春堂一趟。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告知她。”
“公子放心,奴婢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姑娘。”
邬孝文出了霓裳院,往大门而去。
路上,苏廷贵拄着拐杖,急匆匆赶过来。
“邬公子,请留步。”
邬孝文转身,眼神打量一下苏廷贵,“苏大人,有何事?”
苏廷贵拱手,“邬公子,实不相瞒。昨日,我母亲因误食人参,红花等物,导致全身皮疹,频繁呕吐。”
“之后,她不停流鼻血,差点丢了半条命。”
“邬公子……”
苏廷贵奉承般的笑着,“邬公子医术高超,凑巧今日来我苏府,还请邬公子能移步怡祥苑,为我母亲诊病一二。”
“人参?”
邬孝文也笑了,“恐怕不是普通的人参?应该是百年人参吧?”
“我可记得,京师中今年所有药堂,唯一的一株百年人参,本公子送给了苏大姑娘。”
“那人参是林氏的救命药,为何钱老夫人会误服?”
“误服?”
邬孝文特意将这两个字,加重语气,唇角衔笑,“那么好的人参,又不是烂萝卜,到处都是,怎会误服?”
邬孝文简短的几句话,臊得苏廷贵脸上发烫。
“邬公子,”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朝廷命官,本无需在一个郎中面前低声下气。
谁让邬府背景雄厚,御医院中的那些大夫,并不好惹。
他不得不放下姿态,“是母亲突感身子不适,借用了半截百年人参。”
为了母亲,苏廷贵也豁出去了,“还请邬公子移步,为我母亲诊病一番,我们一定多给诊费。”
“苏大人觉得邬府,本邬公子缺那一点银子吗?”
邬孝文连理都不愿理他,“今日,本公子是奉了祈王殿下之命,前来为林氏诊脉。”
“诊脉完毕,我的任务完成,自当速速回去禀告。”
“至于苏大人相邀为钱老夫人诊脉……”
邬孝文摇了摇头,“抱歉,我从不为女子诊脉。”
话撂下,他大跨步往外而去。
不为女子诊脉。
林氏难道不是女子吗?
多么粗鄙的借口。
苏廷贵气得不轻,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