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手中仅有的一株焰菱花受损,邬孝文心急,“殿下,我们快去苏府求证一下。”
“着什么急!”
夜墨打消他的念头,“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说。”
何况,她今夜并不在府。
若他们冒冒失失闯入苏府,泄露了她外出的消息。
以她记仇的脾气,真有焰菱花,也休想从她手中得到。
这一夜,时间对于夜王府的人来说,太难熬了。
夜墨身中噬心粉,常常夜不能寐,不能安睡。
邬孝文心念焰菱花,恨不得一剑将漆黑的夜劈开,露出红日,他好去苏府求证。
两个睡不着的人,凑到一起。
邬孝文在夜墨的屋内,来回踱步,“你说云石是否看错了?”
夜墨没回答。
“不对啊!云石那小子看着机灵,我才将他放到身边当药童,他不可能看错。”
“若是他没看错,没认错,这其中便有些玄妙了。”
“生长在火焰山口中的焰菱花,怎能生长在花盆中,这不符合常理!”
一直沉默不语的夜墨,手指轻敲着桌面。
回想起五年前的相遇,她出现在迷幻林中。
那里离浣月国很近,一入浣月国地界,附近有好几座火山口,难道她当时出现在那里,便是为了寻找焰菱花?
“邬孝文,你有没有想过,她手中为何会有焰菱花?”
“她亲口说过,是她娘的嫁妆。”
“若非一株呢?”
夜墨反问道:“林老将军擅长领兵布阵,并不通药理。为何会寻来如此珍贵的焰菱花,作为嫁妆?”
“若是窗台上的花盆中,真是焰菱花呢?”
邬孝文忽然恍然大悟,“林老将军离京师快二十载,即便是他留下的焰菱花,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苏大姑娘,说谎了!”
邬孝文一语中的,“可她为何说谎?”
“她知晓你中毒,需要焰菱花,所以她一回京,便寻到我。”
夜墨摇头,“她应该不知我中毒,仅知晓你需要焰菱花。而我怀疑……”
他语气一顿,复又加重声调道:“她一直知晓林氏的病症,是中毒。甚至,她还知晓解毒需要焰菱花。”
否则,五年前,本该在江阳的人儿,为何千里迢迢跑去迷幻林。
“真有这么神!”
邬孝文惊地双眸睁大,“明日,我可要好好会一会这位苏大姑娘。”
天际边刚露出鱼肚白,苏府后巷的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桃红从屋内跑出来,警惕询问:“谁?”
“桃红!”邬孝文唤一声,“快开门。”
桃红犹豫一下,打开门,看到屋外站的两人,吓得腿软了,“祈……祈王殿下。”
“不让本殿下进门吗?”夜墨反问一句。
桃红双脚不听使唤,福一福,僵硬地打开门。
“你家姑娘人呢?”他继续询问。
桃红如实相告:“姑娘有事出门,最早后日回府。”
她竟然夜不归宿。
夜墨长吸一口气,踱步往院子走。
身后,邬孝文忍不住,冲入院中,急匆匆跑到窗台前。
伸手,揭开盆栽上的白纱,三株赤红的焰菱花。
椭圆形的赤红花叶,衬托着菱形的花瓣儿,娇艳欲滴,盛放怒开。
“真是焰菱花啊!”
邬孝文惊地差一点双眸脱框了,手指盆栽中的花儿,结结巴巴道:“怎么会……怎么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对,事实如此!为何事实如此!”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