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面临尴尬的处境。
对于京师中的大部分女子来说,嫁入侯府是一件荣幸之事。
不过侯府无后继,到底子孙后代的日子如何,无法预料。
如此,很多人打了退堂鼓。
再加之,这个严白泽从小被娇生惯养,性子骄纵,还爱流连花街柳巷,爱虐待女子,根本无心考取功名。
所以,严侯府的未来,一眼望穿。
这个严侯府,根本就是个火坑,是豺狼虎豹的巢穴。
谁会忍心将自己姑娘嫁进去?
没有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嫁入侯府,但侯府中,严白泽的小妾成群结队。
过不了多久,一些不听话的妾室,只要严白泽一句话,便会被发卖,随意扔出去。
有不少人,甚至被他虐待而死。
这是整个京师人人皆知的事情。
“她不会同意的!”夜墨冷冷道。
“她不同意,架不住苏廷贵那个倔驴,加上柳姨娘那个恶毒女人,坑害她。”
邬孝文替苏蔓蔓打抱不平,“殿下,苏姑娘还要给你炼制解药,千万不能让她与侯府沾上关系。”
夜墨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音来,“查,凡是最近几年,与严白泽有关的命案,全部找出来。”
“父皇近期对严侯偏袒其子的行径,也颇多不满。让朝中大臣再参他几本。”
“莫道熙的身份已经明确,她与柳湘兰的事情,也透露一些出去。”
“苏府危机重重,本殿下倒要看看,苏廷贵还能生出旁的心思来。”
“明日,那媒婆路中突生变故,去不了苏府了。”
夜墨一一吩咐,追云拱手行礼:“是。”
书房中,众人散去,夜墨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头顶的明月。
月色迷人,凉风习习。
“没了涣气散之毒,她晚上还会嗜睡吗?”
瑾王府,府医刚给夜枳换好药,叮嘱他一定要好生休养,若不然伤口开裂,容易发炎,经久不愈。
夜枳微微点头,将身上的白色亵衣穿好。
宋爽进门,拱手行礼:“属下已经将白姑娘送回丞相府。”
“明日,她该不会来了。”
“殿下,”宋爽颇为难,“明日,她真不会来?”
今日,殿下为了不让白姑娘再来瑾王府,故意撕裂伤口,让她误以为是自己之错。
如此,白姑娘心生愧疚,明日岂不是跑得更勤快了?
“让丞相大人知晓此事。”夜枳往床榻上一躺,“为了我的安全,他会管住女儿的。”
“是。”宋爽领命。
夜枳躺了一会,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人淡淡的笑容来,“她如何了?”
宋爽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殿下口中的她,定然不是白姑娘。
“林氏病重,苏大姑娘一直侍疾在侧,没出苏府大门。”
“不过,祈王殿下好似对苏大姑娘特别上心。”
他继续说道:“今日午后,他的青帐马车将人从苏府侧门接走,天黑方回。”
夜枳蓦然坐起身,牵扯着肩膀头的伤口,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