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点头,起身相送,正至殿门口,忽叫住了于景。
“广平郡王他……”贤妃话说了半句,看着于景,继而才又说,“他既救了你,妹妹也要诚挚道谢才是。”
于景浅浅一笑,道:“是。”
母女二人退去,贤妃扶在门边站了许久。
“娘娘……娘娘……”松萝躬身喊了几遍,贤妃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贤妃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转过眼来看着松萝。
松萝赶紧将头埋得更低,轻声说:“娘娘站了许久了,快回去养着吧。”
贤妃吐出一口气,撤回的指甲中嵌进了点点木漆。
“你瞧她最后那样子,看着是不是真的。”贤妃问。
气氛凝滞了一瞬,松萝屏退了宫女,轻声道:“奴婢瞧不出来。”
贤妃兀自坐下,瞟了一眼自己小腹,顺手拉过毯子罩住,冷冷一笑:“就是!我没有冤枉她!”
边上花姨娘送来的东西落入眼中。
贤妃提起一件小肚兜,撇撇嘴,轻声道:“没用的东西。”
松萝不敢答话,垂手立在一边。
“去把那香拿来!”贤妃忽然吩咐道。
松萝有些迟疑,劝道:“娘娘如今怀孕了,怕是不宜熏香了。”
贤妃往床边一靠,语气像是自嘲,说道:“不能得了真的,拿着假的哄哄自己也不成吗……”
回府的于景没有将画挂起来,仍旧放在匣子内,搁在书架上。
贤妃那边说通了,可是这个二皇子也太奇怪了,他瞧着自己……哦,不是,他瞧着子莹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扶翠几个见于景回来了,央求着她给讲讲皇宫的见闻,于景敷衍了几句,打发了几人出去。
越快接近春天,天气就越发寒冷了,薛夫人屋中也添了炭盆。于景走到炭火边暖了手,正准备提笔给宋隐写点什么,门就“哐当”一声被人撞开了。
抬头望去,是扶翠一脸苦相的站在门口,唉声叹气道:“喻红艳又来了!”
“什么?”于景“咻”地站起来,骂道:“她还敢来!来做什么?”
扶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撇嘴道:“来哭着喊着求老爷救救他爹!”
说罢,又怨起了花姨娘来:“花姨娘也真是的,怎么还放了她进来!”
这也怨不得花姨娘,喻红艳和她一样豁得出去,要是不放进来,喻红艳怎么着都得在外面哭的要死要活的,要是传出去别人连赵寂一块儿笑话,甚至连贤妃也要被人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