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树文赶忙走了进来,可又怕身后岳村的人乱来,又回头对他们抬起手示意散开。
“敢问,小兄弟是哪位?”
“源兴,王响,跟明哥的。”
“哎哟,原来王响小哥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对不住,对不住啊。”
“这家店是我罩的,刘囡不只是你侄媳妇,还是我...”
“明白,明白。响哥不用多说,我都懂。我这个败家儿子,回去以后肯定严加管教。还请您高抬贵手...”
吴树文笑着连连点头。
可以说,吴树文是给足了我面子,也给足了台阶。
好歹这可是岳村,而且外面几十号人,真要是冲进来,我就算特么有三头六臂,那也不可能囫囵个儿走出去。
但是,吴树文也不是个傻子。因为今天上午亲自给他打电话的人,可是李镇长。
他在村里做的那点腌臜事儿,早就已经被明哥掌握,而且李镇长也正是拿这件事儿敲打他的。
所以今天,无论心里憋着多少气,他都必须给我咽回去。
我让小柯放开了吴迪。
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吴迪的嚣张气焰也被掐灭了。虽然他心里很不爽很不服,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乖乖的先离开了服装店。
就在吴迪一只脚迈出服装店时,我突然喊了他一声:“喂,小子。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啊。”
吴树文不明所以,但却没敢多问。
虽然我在源兴还没什么名气,但是有一点是让吴树文不敢怠慢的。那就是今天李镇长的电话里,特意提到了我的名字。
这也是明哥昨晚特意和李镇长提了一嘴的重要原因。
“王响兄弟,我们岳村的情况咱们源兴应该是清楚的。村里这么多人,有老有小的,我们也得生活不是。那件事儿...也是被庆南帮给骗了。吴宽那小子,他罪有应得,我也是事后才晓得的。”
吴树文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直接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
“但是我也清楚,吴宽那小子也是为了村里,只不过是选错了路。”
“行了,吴村长。过去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岳村这块距离新开区的中心街也不远,村头这一片商业街,完全可以给咱们村里带来巨大的利益,我希望以后咱们可以合作,好好把村里的经济带动起来。您说呢?”
这一番话,当然不是我这个愣头青能想出来的。
这都要归功于明哥,昨晚和明哥在桥上聊了很多的内容。
就比如刚刚吴树文云里雾绕的一番话。小柯肯定是听得晕头转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吴树文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我知道。
张顺那混蛋,勾结庆南帮,和岳村搭上了线。在岳村里弄了个小型的制毒工厂,想要利用岳村的隐蔽性,在新开区安上一颗钉子。
他的长远计划,就是让岳村成为他的一个据点。等到彻底在新开区打开了市场,那他就有在战哥面前谈判的筹码。
有巨大的利益为筹码,还怕明哥不妥协?
当然,明哥痛恨毒品,自然是不可能让他的毒在新开区流行。
但是明哥说,战哥是有意向在所有地盘开拓张顺的生意,因为来钱快,利润巨大。
若是明哥不同意,就等于是在和战哥唱反调。
一个帮派里,如果众人不能齐心,特别是和老大。那么无论他是谁,早晚都会成为老大心头上的一根刺,也早晚会被除之而后快。
当时明哥就问我了,将岳村交给我,我敢不敢接?
这他妈有什么不敢接的。
虽然我不知道张顺的利润到底有多大,但我却知道,虎门销烟的意义有多深远。
“王响兄弟果然高瞻远瞩,年轻有为啊!未来不可限量啊。”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老登张嘴就是恭维,真是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名义上岳村算是划分到源兴了,而且还归我管了。无论这老头说的真话假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彻底说真话的。
又谈论了一下关于刘囡服装店的损坏问题。
吴树文当即大包大揽,一张口就给了五万块钱,并且下午就让人过来把被砸的玻璃窗都给换新的。
“那就麻烦吴村长费心了。”我笑着说道。
“哈哈哈...王响兄弟你这可就见外了。我马上就回村,钱一会就有人送过来,至于这条街,我会把主事儿的都安排到台球厅,到时候听你训话。”
有些时候,江湖争地盘,并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就好像一直以来庆南帮的人都在岳村活跃一样,因为他们的老大老魁和以前的镇长关系非比寻常。
但是现在,镇长换届了。李镇长更倾向于我们源兴,和明哥的关系更为要好。
所以,岳村这一片,从此就划分到源兴这边来了。
至于老魁是不是不愿意,会不会找麻烦,到底该怎么谈,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相信明哥早就已经和老魁沟通过。
毕竟他们庆南帮在新开区先破坏的规矩,那就该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送走吴树文后,小柯激动的对我问道:“响哥,咋回事啊?刚才说岳村贵您管了是个啥意思?”
小柯显然是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我又不能跟他就解释吴宽的事儿,所以只能冷着脸瞪了他一眼,继续故作高深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