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胭脂做好芋头烧鸡,切了半个冰镇西瓜,和孩子们在院中葡萄架下乘凉。
葡萄架上,一串串绿莹莹的葡萄,挂在葱葡萄架上,像一串串葡萄灯笼。
坐在宋胭脂怀里的三娃,对那一串串葡萄好奇得很,一个不注意,他那胖呼呼地小手,就抓住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小家伙正是探知欲强烈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
葡萄未熟,极酸,三娃被酸得一个激灵,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韩鹤鸣从院外走了进来,小三娃见到爹爹,委屈伸出双手,要爹爹抱。
“小馋猫,自己揪了酸葡萄吃,酸哭了。”
孩子们都在,宋胭脂也没问韩鹤鸣去姜家村,调查吴六死因进展。
“又是一个小憨货。”
韩鹤鸣轻拍一下三娃小屁股。
“把三娃给我,你去洗手吧,在外一天饿了吧,饭都做好了,先吃饭。”
芋头烧鸡里而面的芋头软糯,吸收了鸡肉的香气,吃起来,比鸡肉还要好吃。
孩子们挑着芋头吃,吃过饭后,还和宋胭脂说,下次再做,宋胭脂笑着连连答应。
给孩子们洗漱完,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宋胭脂和韩鹤鸣也回到自己的院子。
“怎么样?调查的结果如何?”
宋胭脂泡了一壶茶,和韩鹤鸣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吴六的死,可能真的和哑娘有关系,但应该不是她杀的。”
“此话怎讲?”
韩鹤鸣今日去到姜家村后,向村子里的人旁敲侧击,打听吴六和姜哑娘。
村民们都说,肯定是姜哑娘杀了吴六,此事在姜家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要说村民们为何要这样说,自然是因为,吴六气死了姜哑娘,又把姜哑娘卖掉。
杀父之仇已经不恭戴天,吴六还不悔改,看都没看倒地的姜父一眼,拖着姜哑娘,把姜哑娘卖掉。
“姜哑娘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是双生子,十三岁,她们俩人告诉我,她们娘去过吴家,我想明日,衙役就会上门来带走姜哑娘。”
“有了人证,只要再找到物证,那哑娘杀人犯的身份就定死了,哑娘又是哑巴,难以为自己辩解,你为何会觉得不是哑娘做的?”
宋胭脂看向韩鹤鸣,等待他后面的话。
“我找到了那个物证。”
他听到姜哑娘女儿说的话,又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吴六是磕到头死的。
“那个证物在哪里?”
宋胭脂连忙追问。
“在姜家村后面的山沟里。”
那是一块五人合力,才能抱起来的石磨,这么一大块石磨,就算是姜哑娘杀死吴三,也没办法锁毁物证。
“吴六死在自己家里,还是磕在自己家的石磨上,而石磨还能被弄走丢到深山里,吴六是死在自己亲人手里的?”
自有死在亲人手中,才能悄无声息,把物证运走。
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肯定是全家出动,才能把那么大的磨石扔进深山。
“你能查到的事情,衙役不会查不到。”
那么衙役们还要找上门来,这又是为何?
“有人误导他们。”
“谁?”
还不及韩鹤鸣回答,宋胭脂一笑。
“哑娘养了两个好女儿。”
好到和她们那烂人父亲一样。
十三岁的女孩,到了要说亲的年龄,她们已经死了爹,跟姜哑娘,那能说到什么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