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在小佛堂里焚香诵经。
“臣妾给太后请安。”安颜行了一礼,没等她叫起就自觉地起身了。
她故意大声地说:“臣妾特地为太后写了一幅千寿图,愿太后福寿安康,健康长寿。”
太后跪拜在佛龛前,并不理会。
安颜招招手,“小容子,快跟着王嬷嬷去把这幅字挂起来。”
小容子捧着卷轴,看着王嬷嬷。王嬷嬷见太后不反驳,只好带着人出去。
小佛堂内只剩安颜和太后两人。
安颜学着太后的样子,上了炷香。
她幽幽说道:“臣妾原是想着准备一卷《地藏经》,为孝敏太子祈福的。可是前些日子,臣妾得知一桩旧事,觉得孝敏太子并不需要它。”
涉及爱子,太后有几分恼怒,“你说什么?”
安颜并不害怕,“太后不如听听臣妾这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将门贵女,成婚五年一直未有子嗣。她受尽苦楚,试了诸多偏方,终于艰难有孕。她格外小心地熬过怀胎十月,产子后却被告知孩子夭折。这一胎还伤了身,她再无法生育。”
“丈夫想着让庶子记到她名下充作嫡子。她不愿也无法,只能选择了一个乖巧听话、失了生母的庶子。最后庶子继承家业。”
这就是太后的过去,太后心头酸痛,声音沉重,“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位贵女不知道的是,她不孕是因为丈夫一直在给她下药,因为忌惮她那功高盖主的娘家。”
太后跌坐在椅子上,怔愣出神。
她想起很多事来,被换掉的熏香,他找来的坐胎药,最清晰的是婴儿的哭声。
“男人一直想对嫡子下手,终于在生产时找到机会。他吩咐下人将孩子杀死,下人于心不忍,将他放在盆里扔进了河里,让他自生自灭。”
“他还活着是吗?我的孩子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太后突然暴起,抓着安颜问道。
“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太后稍安勿躁。”
太后落下泪来,胸口仍在大幅度起伏。可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什么,安颜一个新进宫不久的人能查出来吗?
“太后不怀疑我说的话吗?”确实那些人善后工作做得极干净,要不是团子,安颜也不会知道。
太后看着她许久,长叹一声。
自然是怀疑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安颜突然跳出来,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能被算计的,只有钱财权势,哪里能敌儿子的万一?
想通了的太后突然问道,“那庶子是否知情?”
安颜轻笑,“那庶子之母虽身份卑贱,却是男人的心上人。一切不过都是为他铺路。”
“真是可笑。我竟被这父子俩耍得团团转。”太后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