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母一听这个处理方案,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被寒霜覆盖的大地一般。
她本以为秦莞会给出更加丰厚的条件,甚至可能会直接给她一笔可观的钱财,以满足她贪婪的心。但现实却如此残酷,让她无法接受。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喊道:
“五块钱?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我可是你亲娘啊!生你养你不容易,你竟然只给我这么一点钱?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秦莞微微皱眉,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厌烦,但她并没有被秦母的情绪所影响,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她早就料到秦母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并不感到意外。于是,她淡淡地回应道:
“妈,五块钱已经是我目前所能给出的极限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全靠我的丈夫养活,自己根本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
给你五块钱,完全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若不是他为人仁义,愿意帮助我解决家庭问题,他完全可以连一分钱都不给你。
再说了,你是我的母亲不假,但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你还有一个大儿子一个小女儿,他们同样也有责任照顾你,凭什么就抓着我一个人使动地薅羊毛?”
若是放在过去,秦母还有工作的时候,她或许还会顾及自己的面子,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人争吵不休。
然而,自从失去了工作,见识过一些人通过撒泼打滚便能轻易获得利益后,她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开始慢慢地学会放纵自我。
此刻,只见她用力拍打着大腿,双脚猛地向前一跃,紧接着伸出手指着秦莞大声责骂道:
“我辛辛苦苦生下了你,擦屎刮尿地将你抚养长大,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现在让你给我一点钱又怎么?”
秦莞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生了我不假,但你还生了哥哥和妹妹,那你为何不去向他们要钱来养老呢?”
秦母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他们没有钱啊!”
秦莞反问道:“大哥有工作,他算没有钱?他们没有钱,那我就有钱了吗?我连一个工作都没有!”
秦母冷笑一声:“你卖掉工作所得的钱、张胜利赔偿给你的钱以及你丈夫给你的彩礼钱,这些不都是钱吗?”
“你真不知道我卖工作的钱干啥了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卖工作的钱,存下乡时都买生活用品了。
你偷偷给我报名下乡,拿走我的下乡补贴,临走连根棉线都没给我准备,要不是我机灵,工作都要被你们算计走,你们当时可真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要不是我提前知道,到时候我都得就穿件单衣下乡去,那样,你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现在你问我卖工作的钱了,你都不想想,要不是有卖工作的钱,现在你见到的就不是我、而是一把骨头了。”
众人一听,还有这一出,人们看秦母的眼光不由都复杂起来。这得多恨这个闺女啊,竟然准备把人就那样送下乡去!
秦母虽然得难堪,却死猪不怕开水烫,咬死不承认自己偷了闺女家的钱:“你胡扯,你这个死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手里那么多钱?你怎么能够用的完?”
“妈,你怎么有脸提我手里的钱?你都忘了吗?你下乡看我的时候,和秦软软一起,撬了我家的门,翻我家的屋,把我家的钱都拿走了。
你不要终日只盯着我手里的仨瓜俩枣,你怎么也得看看我大哥。我哥上班这么多年,他的工资一直都是他自己收的。你怎么不跟他要钱?”
“他是传宗接代的,就他挣那一点点钱,还不够他自己花的呢,我怎么好意思去要他的钱?他到时候娶媳妇,生孩子,哪一样不需要钱?”秦母理所当然的说。
“他是传宗接代的,他就可以不出钱,他就可以不养老娘?那他除了花钱,除了享受,除了想喝妹妹的血,还有什么用?
作为一个男人,东西他要了,便宜他占了,他还不负责养老?那要他干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
秦莞发出灵魂一问。
“你哪里能够跟他比?他是家里的根,你呢?你这个赔钱货,早晚是人家的人!”
“呵,我是赔钱货,我就要从小做家务,侍候你们一家老小,嫁人了你们还要吸我的血,你说你们凭什么?不就是拿我当冤大头呗,我不当!”
秦莞的话落地,众人又是哗然一片。
秦母觉得反正自己没脸没皮了,脆酒破罐子破摔吧,她又往秦莞那里前进了一步,指点着秦莞道:
“我就把你当冤大头,怎么了?我是你妈,你就得给我养老。难道你还想倒反天罡不成?”
看着耍无赖的秦母,秦莞只觉一阵子恶心,她强忍着难受说道:
"妈,既然你不顾我死活,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把我往死里逼,那我刚才的提议也不算数了。
你想让我养你,那你的东西就要给我。房子,钱,都要给。
如果我一个人给你养老,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如果我哥也给你养老,那就我们两个平分,如果秦软软也给你养,那就我们三个分。不但东西要分,房子也要分。
他们给你几个钱,我给你几个钱。他们要什么我也要什么。
别以为我好说话,自从你们不顾我的死活,给我报名下乡,还想算计我的工作,还把我往死里逼,我就把一切都看开了。
你生我养我,我不能不养你,但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出钱我出力,我还要被人嫌弃!
原先你说东我不上西,你说打狗我不撵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秦母一听秦莞要分钱和房子,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曾经被视为锯嘴葫芦的冤大头女儿,如今竟然敢跟自己谈条件,她就觉得她在做梦。
她怒视着秦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休想!那些钱和房子都是我的,你凭什么要分?你哥和你妹妹能挣几个钱,你连这都算计着,怎么这样小气,这样斤斤计较?”
秦母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私与贪婪。
秦莞看着秦母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替原主悲哀,在秦母眼里,原主就是家里的大冤种啊!
秦莞明白,与秦母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这时,一直在旁边关注这一切的霍政委的爱人罗主任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秦母说:
“这位同志,如果您坚持这么胡搅蛮缠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军属大院是一个讲道理,讲正义的地方,可不会让人胡作非为。
你如果真的还坚持只让秦同志为你养老,那就按秦同志的说法去办,不然我将代表我们妇女联合会去你儿子的单位调查交流一番,到那时你可不要说我们军队无情。
如果你就此罢手,我还可以劝一劝秦同志,让她每个月仍然给您五块钱。至于你的房子,及其他的财产分配问题,我们会请有关律师来处理,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份额。”
罗主任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母看秦莞有官方撑腰。又听到对方说要请律师,顿时慌了神。她虽然贪婪,但也明白律师的厉害。一旦事情闹到法庭上,她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可能失去更多。于是,她开始软化态度,试图与秦莞协商。
“好好好,我们好好商量嘛。五块钱确实有点少,你能不能再加点?还有房子和钱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再谈谈。”
秦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妥协与求和的意味。
秦莞看着秦母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她明白,这只是秦母的缓兵之计罢了。但她也清楚,此刻并不是与秦母彻底决裂的时候。于是,她决定给秦母一个台阶下。
“妈,不行,我不可能再给您加钱,没看到吗?我连个工作都没有。要就是五块钱,不要就拉倒。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秦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
秦母虽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明白,与秦莞硬碰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秦莞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秦母和秦软软母女俩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军营。
而秦莞则继续着她的军旅生涯,心中既有解脱也有释然。
她知道,真正的成长,是学会在复杂的人性中保持自我,不被外界的风浪所吞噬。
打发走了秦母,秦莞又去山脚下挖野菜。
她不是原主,对于秦母的那种无赖与贪婪,她心中只有深深的不屑,但却没有过多的其他情绪。
春天的野菜非常多,荠菜、马齿苋、蒲公英、蕨菜等各种野菜,在田野里、山坡上、小溪边,到处都能看到它们嫩绿的身影。
荠菜是春天最常见的野菜之一,它的叶子嫩绿,味道鲜美,可以用来包饺子、馄饨、做汤等。
马齿苋则是一种口感清爽的野菜,可以凉拌、炒菜、煮汤。
蒲公英不仅可以食用,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蕨菜则是一种营养丰富的野菜,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以炒着吃、凉拌着吃。
春天的野菜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是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在春天里,不妨走进大自然,采摘一些野菜,品尝春天的味道。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菜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秦莞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熟练地采摘着野菜,尽情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自在。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山坡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两道身影在悄悄地接近。
那两个人都是穿着带着补丁的大襟衣裳,头上梳着发髻,背上背着背篓。看样子好像是附近的村民来挖野菜的。
但是,秦莞就是觉得毛毛的,汗毛都快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