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正坐在暖炕上同她一块玩翻花绳,一旁还放着一张棋盘,还是从胤?书房里拿出来的。
只不过下的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其木格连输了三盘,就不肯再同她一块玩了。
其格其端来热牛乳,“福晋趁热喝,这一路上都用热水温着的。”
这天冷了,去提膳都麻烦,这一路走来没有炭火的话,菜都要凉了。
诺敏接过牛乳,招呼着二人。
“你们也喝,这宫里就是不方便,往日里喝惯的牛乳都成了精贵物了。”
其格其、其木格两人一人端了一碗牛乳,一左一右的挨着她,附和道:“就是,要奴才选,奴才还是更喜欢在草原上。”
她看了看二人,“把你们带来北京,实在是太辛苦你们了,不把你们带来你们还能自在些。”
其木格摇摇头,“奴才是自愿跟格格来的,这些年奴才就没离开过格格,格格去哪我就去哪。”
其格其也是这般,两人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生怕摇慢了诺敏觉得她来北京委屈了。
诺敏被她俩都逗笑了,“赶紧喝牛乳吧,再不喝可就真冷了。”
胤?这边刚从上书房回来,一如往日抬脚就往后院的方向走。
眼见就要进后院了,他的脚步却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又朝书房方向去了。
这么久了,福晋也没给个台阶下,他都没理由进后院,这脸都没地搁了。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把福晋的名声搞坏了,这下子不仅是没理由了,更加不敢去找福晋了。
自己不去后院,总比被福晋赶出后院要有面子些。
跟着的小宣子顿时就成了苦瓜脸,把头低得低低的,心里直祈祷。
“诸天神佛,赶紧让爷和福晋和好吧。”
不对不对,“赶紧让福晋发现爷在闹性子吧,不然这底下人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才在书房坐下,不等小太监上茶,胤?就发现屋子里好几个花瓶没了。
多宝阁的架子上这会子空空如也,那花瓶可是汝窑的,而且还不止少了一个,就连汗阿玛赐下的古董这会也没了踪迹。
奉茶的小太监心里直叫苦,今儿轮到他当值。
这木头做的茶盏一端上来,胤?就注意到了,将想要退下的小太监叫住。
“这屋子的瓷器,以及这茶盏是怎么回事?”
“福晋说爷近日总是失手,为了不浪费银子,所以将爷房里的一切用物都换成了铁、木以及粗陶。”
胤?呆住了,还能这样?
他更委屈了,他在福晋心里连几个茶盏都比不过。
不过下一秒,便是欢喜,可算是找到了去后院的理由。
他冷哼一声,“福晋胆子越发大了,连爷的东西都敢安排了。”
说罢,胤?抬脚就往后院去。
小宣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走路的步子都能瞧出他的欢快,这主子爷和福晋可算要和好了。
他心里不由得暗笑,“爷您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