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问责,纯安公主惊惧之下忙提了裙摆跪下。
煞白着脸回道:“太子殿下,臣妹平日出宫艰难。
听闻二皇兄在宫里,便想与二皇兄说说话。”
萧聿炤肃着面孔,释放着他太子的威严,不留情面斥道:“纯安,御王虽说迁出静心阁。
但仍是受罚之身,御王不懂宫中礼节,难道你也不懂了吗?”
纯安公主面如土色:“太子殿下,臣、臣妹一时忘了二皇兄还在受罚。
臣妹失礼,请太子殿下恕罪。”
水朵随主子跪下,垂下头大气不敢喘。
萧聿灼保持见礼姿势,心头冷笑,太子乃是给他下马威来了。
沐乔立在萧聿灼身后,她不懂皇宫尔虞我诈。
心想这个太子,跟自己妹妹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萧聿炤冷冰冰道:“既然皇妹知错,犯了错必受罚。
按宫中规矩,主子犯错,奴婢代主子受过。
来人,将这宫婢杖打二十。”
水朵吓得花容失色,忙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啊。”
纯安脸色一片死白,带了哭音求道:“太子哥哥,皇妹知错,求您饶了水朵。”
萧聿炤本就为立威而来,喊哥哥也没用。
“纯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错了必然受罚,这是宫中规矩。”
他说着话,视线却落在萧聿灼身上。
萧聿灼面不改色,如松树般保持姿势不变。
很快太监提刑板进殿,按了水朵就打。
虽说不是大杖,只是让人皮肉疼痛的小板。
二十板下来,也让水朵哭的梨花带雨,瘦小身子趴在地上啜泣。
萧聿炤挥退太监,冷冷下令:“纯安,还不回你自己宫殿。”
“皇妹告退。”纯安公主声若蚊蝇,看了眼萧聿灼,眨去眸中泪水,扶了水朵出门。
沐乔心头不禁恻隐,这公主来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让太子一顿打脸赶走了,属实可怜。
空气静默片刻。
萧聿炤冷肃的脸突然挂上社交式笑容:“聿灼,你看本宫大意。
只顾处罚纯安,忘了你还行着礼,累了吧,赶快免礼。”
萧聿灼放下手臂,若无其事道:“太子前来有何赐教。”
萧聿炤笑意不达眼底:“赐教谈不上,聿灼,之前在御书房,父皇特意叮嘱本宫,要对你多加照顾。
父皇下了口谕,我做兄长的必是不敢怠慢。
聿灼,你未在宫中长大,不知宫中礼数,你即已回到东邺,该学的宫规还是要学,免的总惹父皇生气。”
“太子教训的是,臣弟铭记于心。”
萧聿炤语气忽地一转,变的严肃:“聿灼,你刚回东邺初年。
做的功课十个便能错五个,父皇念你初回宫,不曾处罚过你分毫。
致你目无尊上,屡屡顶撞父皇。
这次父皇让本宫教导你,本宫便按宫中规矩教导。”
他说着手一挥,太监立即呈上两张考卷。
“聿灼,这是两篇经义题,你今日务必做了。
明日本宫来文英殿查阅,如果你做错,本宫便让你身后的奴才代你领板子。
错一题,领十板,你可听清楚了。”
“臣弟领旨。”萧聿灼抱拳接旨。
“如此本宫便告退了。”
“臣弟恭送太子。”
萧聿炤起身,领一众奴仆浩浩荡荡离去。
沐乔看着一列队伍消失,气的磨磨牙,她终于看明白了。
太子耍了半天威风,乃是在惩一儆百。
儆来儆去,这支镖竟飞到她身上。
皇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狡诈阴险。
萧聿灼看着她气的鼓起的腮帮子,淡淡勾唇:“怎么,怕挨板子?”
沐乔睨他:“我才不怕,就是不想平白无故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