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康侍奉皇后多年。
知道皇后在杀鸡儆猴。
他主动请罪,从昨夜跪到现在,水米未进。
膝盖早已肿胀不堪,皇后娘娘仍未消气。
顾后此刻坐在殿中,一言不发,脸色冷的似三尺冰雪。
她在宫中钻营二十多载,步步为营,局局见险,哪次不是绝地逢生,高登而上。
可偏偏这次,她输的莫名其妙,输的一塌糊涂。
皇上不仅夺了太子协政权利,还将京城五城兵马司交予御王。
如此重要的职位,皇上丝毫不顾及炤儿脸面,当庭便给了御王。
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都是那狗奴才办事不力,竟连男人、女子分不清,害她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今早东宫来报,炤儿主动向父皇请罪,让皇上无情拒出御书房。
顾后越想越气,胸口怒气像火球越滚越大。
“皇后娘娘,奴才知错,还请娘娘责罚,切莫大怒伤及凤体。”
曹德康嘶哑着嗓子在殿外喊。
她侍奉皇后多年,了解皇后脾性。
他心知皇后此时愤怒到了顶点,赶紧出言请罪。
“娘娘,老奴识人不清,坏了娘娘大事。
老奴即刻受鞭一百,还请娘娘切莫生气。”
殿内没传出任何声音,曹德康知道,皇后此次不打算轻饶他。
遂让太监招来宫中执刑手。
当众褪衣,伏在坚硬青石板上,由着两个执刑太监执行鞭刑。
鞭子无情,仅仅二十鞭,便让皮开肉绽。
一百鞭受完,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好肉,地上沾满点点鲜血。
果如他所料,活活脱了层皮。
曹德康痛的几欲晕厥,疼到狠处,心里把沐乔撕了千遍万遍。
他领完鞭子,顾后才觉消气。
“进来!”
曹德康从地上爬起,衣裳不整又遍体鳞伤,他没敢进殿惊驾,在殿门口停下。
顾后冷厉开口:“棋子既然由黑变白,留着便是祸害,杀无赦!”
皇后命令正是曹德康之意。
他眼里狠毒清晰可见,那个小贱人,害他阴沟里翻船。
不扒她皮,拆她骨,他誓不为人。
沐乔闲来无事,便去佛堂帮林素素搬东西,走到半路被林素素截住。
林素素搀着她手臂,边往绣房走。
边喜滋滋道:“小乔,段大哥已经帮我将东西搬到绣房,他现在在绣房洒扫屋子。
小乔,我到了绣房才知道,绣房离王爷长庆殿只隔着两座殿宇。
以后你想见我,或者我想见你,就不必走许久路才能见到。”
“真的吗?”沐乔也大感意外。
“自是真的啊,由此可见,王爷有多体贴你,生怕你走多路呢。”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绣房。
绣房比佛堂明亮,林素素又是管事,独自住一屋,屋内家具摆设,比佛堂高出几个档次。
最主要,佛堂缺少人气,阴森冷清。
绣房来来往往的绣娘,见到沐乔和林素素皆是恭敬地福身见礼。
段增鹏再见沐乔,她一身女子装扮,妆容精致。
和那个勇闯魁子巷,一身侍卫服的乔弟判若两人。
他仿若做梦一般,不见之前豪迈,反多了拘谨。
咧开嘴笑了笑:“乔、乔弟,我老段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是女子。
你女扮男装,装的真是太像了。”
林素素抿唇笑道:“段大哥,你还叫小乔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