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愕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确实。
有些人看起来像个人,但实际上连头畜生都不如。
她正要开口,冷不防听见颜衿的声音响起:“搜捕我的人有没有进一步动作?”
此刻,屋子里静得很。
只剩下指尖敲击桌面的哒哒声。
花楹翘首,看向面色晦暗不明的颜衿,沮丧地摇了摇头:“街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什么情况根本无从得知,就好像一夕之间从盛京失去了踪影一样。”
此话一摞,颜衿好看的眉眼微微挑起,有些激动地问:“六扇门将他们逮捕了?”
“应该没有。”花楹垂头叹了口气,“官衙门口安静得很,我蹲了一早上也没看到有捕快进出,更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大动作。”
颜衿闻言,怔了好一会。
没有动静?
怎么会没有动静?
昨夜她刚出小路就往最热闹的人堆里扎,四处散播破庙有野狼袭人的消息。
推算着时间,听到风声赶去的捕快不仅会变成坐实她死于狼口的人证,还会和追捕的一行人碰上。
夜黑风高,阴森狼嚎,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
一行举止怪异的人贸贸然出现在破庙里,无论动机是什么,都十分可疑。
作为捕快的他们,职责所在,定然会将人扣下来审问,同时也会搜捕现场。
如此一来,章春回给的那一瓶软骨丹就能派上用场,成为他下药陷害她的证据。
在场的所有人也会因为涉嫌谋杀而被官差当众拘捕。
她是成功“死”于狼口了,可他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本想脱身之后,借野狼的口,官差的手灭了他们。
可惜了,让他们逃过了这一劫。
颜衿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掏出顺来的玉佩,狠狠地摩擦了几下。
复又问:“赵郁珏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见花楹摇头,心里有了计较。
没有消息,那就证明赵玉燕还不知道赵郁珏已经落到董文旭的手中。
她敛神:“先前要你留意的茶馆铺子可有找到?”
花楹还在为自己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暗自难过的时候。
突然听见此话,她摆了摆手,坐直身子,一脸雀跃地回:“找到了!”
“就在赵氏布庄的同一条街道,与它相隔了好几家铺子。足足有五层高,铺面很大又很气派。”
“如果买断,得要两万两白银!”她叹了一声,“可是姑娘,我们哪来这么多银钱?”
颜衿没说完,垂眸看向手中的玉佩。
突然笑了一声:“不就是钱吗?有人会亲自送来的。”
花楹不明所以。
一双眸子茫然地看向颜衿,不经意间问出了自己连日来的疑惑。
“这几日我出门见到的茶馆都是小巧别致的,花大量的银钱寻这么一个铺面会不会不适合?”
“不会。”颜衿说得斩钉截铁,“待此事淡下去,没人再关注黑衣女子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她要接近的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贵胄,普通茶馆又怎么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所以,需要借助外在条件,把自己营造成盛京最独一无二,别具一格的茶馆东家身份。
只是田契铺面交易需得双方签订契约。
她担忧的是如今荆妍的身份已经不能再用,颜倾的身份又被官府记录在案。
思来想去,只能兵行险招。
颜衿想了想,看向窗外,离日薄西山越来越近了。
她得抓紧时间。
随后吩咐了花楹一连串的任务后,又转身翻出了一件衣裳。
花楹目光动了动。
不过才一秒,瞳孔猛然瞪大。
她问:“姑娘,你这是要去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