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周震涛也不免多想,该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又回来了?
权衡利弊下,生怕府上又闹出命案,连忙唤来了几个高大魁梧的练家子。
一看,是那种能一拳打倒一个弱鸡的壮硕男。
不管会不会武,光是摆在那,也够震慑人的。
周震涛吩咐道:“将她带到后院厢房歇息,顺道去请何太医过来。”
顿了顿,又一字一句提醒:“记住,守在门口,切勿让她离开房间。”
刚说完,又指着凉亭外站着的谢霖,思忖道:“后院重地,外男勿进,你就留在这里等。”
谢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心底是相信颜衿的,没反驳这个安排。
几个练家子会意,走在前头带路。
颜衿则倚在花楹身上,由她搀扶着,往后院方向走去。
眼见碍眼的东西消失得一干二净,采苹顿时挺直腰杆。
朝颜衿离去的方向抛了一个满是不屑的眼神,又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周震涛。
愣了一下才开口:“云雁姑娘既然不舒服,想来一时半刻也好不了,不知这曲子可否由我代劳?”
周震涛心底发怵。
不就弹首曲子罢了,不妥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是诡异。
眼下大管事还没有调查结果呈回来,云雁姑娘又不能弹。
身旁的赵郁珏和周挺更像是丢了魂一样,连个反应都没有。
赵玉燕的病越拖越不利。
犹豫不过片刻,便下定决心:“那就由你弹。”
………
“到了,姑娘请进。”
带路的小厮将门推开,一阵闷热又夹杂着像是桌椅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显然,这里很久没人打扫。
颜衿点头:“男女有别,你们在外边候着。大夫来了,敲门就行。”
花楹将灯点上,又将厢房的门落了锁。
颜衿将帷帽摘下,瞥了眼门外的人影,低语:“把金针给我。”
花楹一听,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
这是颜衿出门前交付给她的,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颜衿在花楹的帮助下,对着穴位一扎,原先虚浮无力的身子渐渐恢复过来。
花楹看着这一连串的操作,眼睛瞪得老大:“姑娘留了这一手怎么不同我说?刚刚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姑娘出了什么事。”
“说了的话,怕你演不出来。”颜衿将提前备好的纸人交到花楹手上,提醒,“等下我离开后,将它置于烛火前。”
她一边将身上外衣裳脱去,一边说:“别太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花楹谨慎地点头。
下一刻,便见颜衿从窗户无声无息地掠了出去。
花楹看了眼门外站着的七八个壮硕背影,连忙按照颜衿的吩咐,将纸人放好。
守门的几个小厮叫苦不迭。
这要命的差事怎么就落到他们身上。
才不过一会,有人就已经缩在角落边东张西望。
有人直接倚在门板,抱着桃木剑作出防御姿势。
有人甚至把周围用来照明的檐灯都取了下来。
一个接一个绕成了圈,颇有点像阴阳八卦阵。
几人时不时往厢房里头看几眼,见二人还在,便又掏出怀里揣着的驱鬼符,惴惴不安地念着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