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辞盯着脸肿得发红的春巧,语气冷硬:“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继续说。”
春巧低着头,身子晃了晃,眼神下意识飘向某个方向,看了又看,犹豫了好一会。
突然伸手一指,肯定道:“夫人口中要找之人正是老爷和赵公子。”
“他们平日里做下的恶事可不少,府上下人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大人若是不信婢子所言,大可派人查清楚。”
周震涛和赵郁珏二人一听,面色大变,刚想开口反驳,却不料被人双手反剪,动手之人正是锦衣卫。
他们拼命朝沈知舟挤眼色,然而对方却无动于衷,满脸写着“我和你不熟”,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沈知舟早有预料到情况不对劲,因此并未出手,只安静地站在一旁作壁上观,仿佛这里根本没存在大理寺司直这个人。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周老爷,你的戏演的不错。”肖辞盯着他们,语气意味深长,“相反,你就差多了。”
眼下这情形不挑破还好,一挑破,不止周震涛面色难看极了,就连赵郁珏脸也绿了。
他头皮发麻:“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肖辞连眼皮都没抬,抛了几下手中的大蒜,又稳稳接住。
抬头,眸中狠戾一闪而过:“这么喜欢演戏,不如回诏狱跟周挺一起演如何?”
赵郁珏原本紧张的心霎时间又提到嗓子眼,恐惧从心底渐渐弥漫开来。
他看向神色微妙的肖辞,胆战地问:“我又没犯事,你凭什么捉我?”
肖辞熟练地掏出令牌:“犯没犯事,诏狱走一趟才知道。”
话音刚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带我去赵玉燕厢房。”
月朗风静,后院一片沉重。
这片池子正藏在长廊尽头,绕过后花园,便可直达赵玉燕的厢房。
路是绕了些,但平日里胜在不招人打扰。
“吱呀”一声,厢房门被推开,满墙的符纸吓了众人一跳。
短短一瞬,一阵浓得怪异的熏香便扑鼻而来。
仵作面色一变:“大人且慢,这香有毒!”
他立刻掏出帕子捂嘴,率先走了进去,将桌案上燃着的熏香浇灭,又连忙推开窗户通风。
走近仔细研究了好一会,高声喊道:“是离魂散,份量重得很,难怪周夫人死状会这么惊悚,这是下了死手啊!”
“这香在哪配的?”肖辞问。
春巧答:“这香可是何太医亲自给夫人配的。他说对夫人的病症很有用,让婢子务必每日都点。”
“对了,婢子突然想起来,曲谱也是何太医给的。”
肖辞默了默,解下令牌吩咐:“你们几个,带上我令牌,直接去何府拿人!”
“是,大人!”
肖辞走了进去,四处看了几眼,抬手:“搜!”
这处并没点灯,所以原先搜捕的锦衣卫并没发现。
眼下,身后的锦衣卫听到命令一拥而上,翻箱倒柜,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
往日还算宽敞的厢房此刻挤了许多人,变得狭窄了起来。
很快,他们便有了发现。
其中一个锦衣卫从藏在床板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铜做的匣子。
肖辞挑剑一劈,锁开了。
取出一看,是一封书信。
上头写着:望儿速归,京中团聚。
肖辞盯着写信之人的名字,足足愣了好一会。
“哥,那是什么?”徐小满凑近一看,讶然问,“颜嵩是谁?”
肖辞直接将信揣进衣襟,语气冷冷的:“无关重要的人。”
“继续搜!”
就在他话语落下的一瞬,没人看见,跟在人群后头的少女眼睫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