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他这一番鬼话。
那日的羞辱,犹然在耳,她,很介意!!!
谢昀连连作揖道歉,“妹妹,是哥哥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宽恕我吧,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可好……”
“你怕是认错了,我虽无依无靠,但也非饥不择食,见到人就喊兄长的……”幼梨言语中带着讽刺。
“我知你不信,但我有证据……”谢昀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幅卷轴画,一手持住,卷画垂下,竟是一幅少女图。
少女的年龄看着约莫十岁的模样,穿着杏黄色绣牡丹的襕边襦裙,头上簪着一朵绝丽的牡丹花,正在凉亭前的牡丹丛中展露笑颜,看上去天真又快乐……
这幅画作于宣德十五年,还题有一句诗:姣姣闺中女,玉质世无并……
幼梨仔细盯着那幅画,瞳孔瞬间放大。
那少女……怎么和自己小时候一般无二?
眼泪顷刻间盈满了眼眶,她伸手轻轻去碰触那幅画,脑海中仿佛闪过许多模糊的记忆……
她捂住头。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
幼梨痛苦难当,恨自己没用。
谢昀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收起画,“妹妹,你怎么样了?”
幼梨看向他,“这画你何处所得?”
“这画自然是愚兄在你幼年时所作,这些年靠着这画到处寻觅你……”谢昀伤情地说道。
幼梨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你真是……”
“妹妹,是为兄对不住你,都是哥哥的错,太自以为是了,也因着我失望了太多次,当初在永安侯府才会有那样的情绪,可是回去之后冷静下来,的确太不该了……”
谢昀用手遮眼,再放下时眼眶已通红。
幼梨继续冷静发问:“那爹娘呢?”
“你许多事不记得了,自然不清楚咱们家的情况,我们原是谢家外室儿女,父亲领了我认祖归宗,却没有将你和母亲领进谢家,因着你是母亲抚养,宣德十五年夏天,你竟被拐子拐走了……”
“娘她……因为思念你过度,已经亡故了……”
谢昀闭眼长叹。
幼梨垂下眼。
谢昀收拾好情绪,又对她说:“妹妹,如今我们兄妹相认,你同我回家吧,以后哥哥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你不再是无依无靠,相信我,我定能拼出一番作为,不会再让人伤你一分一毫。”
幼梨此时沉静得可怕,转身就走,“既然母亲不在了,我也没有跟你回去的道理,你只当没有我这个妹妹吧……”
谢昀:“……”!
他赶紧跟上去,“你可还是为那日的事情在同我置气?”
“是!”幼梨斩钉截铁承认,“我认为既然父亲选了你,却从未选过我,必然不容得我这样毫无价值的外室女,我同你回去也毫无意义,同时,我并不认为你真心在意我,你若真心在意我,那日,决然不是那样的态度……”
“我都解释了……”
“纵然你有千般借口,但我也有不接受的理由。”幼梨冷冷看着他,“你金榜题名,如今春风得意,若是让人知晓有我这样一个给人当通房的妹妹,必然遭人耻笑,你回去吧,只当从未找到过我……”
幼梨说得决绝,也拒绝得决绝。
谢昀愣在原地好久,直到看不见幼梨的身影,才转而失笑起来。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