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夏云将邬映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她身上没有半点外伤,暗暗松了口气。
“我没受伤,师姐莫要担心。”
“倒是你,现在去休息会吧。”
“杭灵竹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来守着。”
闻人夏云失笑。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用休息。”
随即又问:“杭舒亦找到了吗?”
邬映月刚睡醒,反应慢了半拍。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闻人夏云勾起唇,温柔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道:“没找到也没关系。”
“等会天再亮一点,我陪你一起去。”
“那杭舒亦本就不太好解决,他身怀祟气,随时都会失去理智。”
“出秋不急于一时,我们搜集完线索,一步步解决便可。”
温柔女声传来,邬映月听得耳朵痒痒的。
好不容易压下的睡意再度席卷而来,她点了点头,含糊应了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破败小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映月姑娘,映月姑娘可在?”
一道中气十足的粗犷男声响彻小院。
值守一夜的弟子刚合上眼,就被来人一嗓子吼醒。
“谁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人睡在小院的角落,困顿地张开眼,小声抱怨道。
也有人警惕地爬起来,正拔剑戒严,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抱了盆堆成小山的瓜果,热情洋溢地走进来。
见有人被自己吵醒,那男子先是一愣,旋即抱歉笑道:“抱歉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但我实在是憋不住,昨夜回来后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看到天亮了,我就想着拿点东西来感谢一下映月姑娘。”
“不知小友可否帮我唤一声她?”
那持剑的白衣少年惊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好。”
“映月,有人找。”
他转头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有些惊诧地看向身边这个面容淳朴的男人。
“这位大叔,您是上清村过来的村民吗?”
中年男子:“啊?”
他愣了一会,随即哈哈笑出声:“我是回清村的。”
回清村的?
少年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刚来回清村的时候,这里不是寻不到一个人吗?
怎么一夜之间......
眼看着少年又要警惕起来。
邬映月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周满叔,他们昨夜受了伤,服了药都歇下了,不知道你们回来的事。”
被称为周满叔的男子朗声一笑:“没事。”
“这次啊,多亏你们这些小道友帮我们守住了村子。”
他说完,扫了眼身后的破败小屋,晒成小麦色的憨厚面容上,浮出几分心痛和愧疚。
“你们怎的睡在这?来来来,喊醒他们跟我走!”
“周满叔给你们安排个舒服的住处!”
醒来的弟子皆是一愣,他们惊诧地看了看男人,又不解地看了看那站着的少女。
闻人夏云同样困惑,她扭头对上少女的笑眼,讶然道:“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邬映月道:“此事说来话长。”
她讲昨夜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在场的众人纷纷瞪大眼。
“等等,我没听错吧?”
“你是说,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那一会,这几个村里的祟气全部除干净了?”
“不仅除干净了,血祟之灵也被消灭了?”
“不是,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之前长老说这血祟之灵很强大,恐怕得对付很久,结果我一睡醒,你跟我说,它没了?”
好可怕。
这师妹也太卷了吧。
而且,她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在邬映月身上,她尴尬一笑,赶紧解释:“不是我除的。”
“我不是说过吗?我去追杭舒亦的时候,偶然撞见了我们宗门的几位前辈。”
“那前辈很是厉害,帮我解决完,没留下名姓便走了。”
有人惊讶:“什么前辈这么厉害?”
“应该是在外历练的师兄师姐吧?我听说,咱们宗门每隔几年,便会有修为达标的弟子自请离山。”
“他们在外云游历练,寻找机缘,且不受宗门管制,偶尔才会回来一趟。”
“这么说来,倒也讲得通了。”
白衣弟子恍然大悟,刚想再细问,那抱着瓜果的中年男子就忍不住打断。
“诸位小友,别在这坐着了,天凉,地上寒气重,要是冻着了咋办?”
不等众人拒绝,那大叔就强行拉走映月一行人。
“屋里......屋里还有伤者。”
邬映月试图挣扎。
那大叔大手一挥, 道:“稍等,我喊人来抬!”
话音刚落,几个腰粗膀圆的大妈们就撸起袖子,从院外冲进来。
“映月小友你们放心。”
“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