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被喝破真身,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他呕出几口鲜血,面白如纸。
“哼,我早知道。原因很简单,我见过真的普贤大师,也见过你,非武。若不是此番需要你拿华莲盏,我才不会自降身份与你合作。”
“你利用我。”普贤双目滴血。
“彼此彼此。”
说到这里,普贤,不,非武惨然一笑,“时也,势也,命也。普贤师父守旧,不肯突破,我屡次劝他收归净喻师祖的舍利子,用禁术塑师祖真身,重兴禅宗,可他不听,一天到晚就只会在菩提树下念经。有什么用?禅宗式微,人人可欺,谁会甘心过忍辱负重的日子?谁会甘心做没有宗师指引的禅宗弟子?还不如入魔,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数声后,没了声息,原本高瘦的躯体慢慢鼓胀,须发变黑,脸色逐渐饱满,只是双目圆瞪,嘴角有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流了满地,身型复又干枯下去,竟是死不瞑目。
收神镜吸了非武元神,恢复巴掌大小。卫竟收好镜子,取了非武身上的空间袋子,随便一翻,竟找出五颗舍利子。
“肉身易塑,魂魄皆无,有何用处,真是痴心妄想。”他拿了舍利子,又翻了翻,发现没什么能入他眼的东西,颇为嫌弃的将袋子丢弃,转身朝莫小鱼走去。
“装了这么久,还不起来?脏死了。”卫竟用脚尖踢了踢趴在地上的某人。
莫小鱼嘴里啃着半截青草,心中郁郁,她是摔醒的啊,多悲催!卫竟下手真不客气。“哦。”她听话的爬了起来。
“听了这么久,有何感想?”
“卫城主威武,卫城主”
“少说废话。”卫竟横眉冷对。
“好。”莫小鱼从善如流,问道,“华莲盏还在菩提树内,你还要找其他禅修弟子帮忙吗?”
“呵,我以为你会问普贤大师的事。”卫竟冷嘲。
“普贤大师早被夺舍了,我根本不认识他,能问什么呢?”
“你错了,这可不是夺舍。是非武将普贤大师肉身一口一口尽数吃下,才能如此完美的融和一体,换句话说,非武已堕魔道。”
正巧,不远处的血腥气飘了过来,莫小鱼干呕几声,牙齿打颤,冷汗涔涔而下。
卫竟得逞般的笑了起来,上前提了她的衣领,踏上割魂刀。
“走,把菩提树砍了。”
“”莫小鱼好想一直晕下去,非武真应该给她吃一粒断魂散什么必杀毒丹。
几十里地,在卫竟眼里根本不算距离,不过两三下弹指间,二人已站在菩提树下。可恨的是,卫竟真的让她砍树,作案工具是他的割魂刀,又一把神器,邪恶的神器。
莫小鱼抱着比她还重的刀,刀柄支在地上,欲哭无泪:“卫竟,你还是直接砍了我吧。”
“唔,是我考虑不周。”他手指一点,割魂刀瞬间小两倍,即使莫小鱼,也能轻松拿起。“砍吧。”
莫小鱼提着刀,期期艾艾的挪到树下,左比试比试,右比试比试,回头:“我觉得,你还是砍我比较好。”
“让你砍,你就砍。喏,这是你的奖励,只要你能砍倒这棵树,这些都是你的。”卫竟掏出舍利子,诱惑道。
看到那五颗紫光盈盈的舍利子,莫小鱼眼睛亮了亮,她清清嗓子,说道:“一言为定,我先热热身。”说完,她开始一二三的做起了第九套广播体操。
卫竟不忍直视的啧了一声,心思千回百转。他不指望莫小鱼能砍动菩提树,纯属找乐子,平复一下暴躁的心情。当年屠城,他带着轩辕静所向披靡,小小一棵菩提树当然不放在眼中,为搏佳人一笑,挥刀就将此树劈成了两半,结果,凤鸣山一役,他受到反噬,折在山河困龙阵中,不然,青痕那条破龙,怎么可能打败他。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他劳心劳力找了非武合作,本来各取所需,不错的买卖,可惜非武所求太多
莫小鱼做完一套广播体操,身体微微发汗,她甩了甩胳膊,拾起割魂刀。“反正砍不动,挥两下吧,总不能让卫竟抓小辫子,又想其他法子折腾我。”扎稳下盘,举高割魂刀,“嘿呦!”
咔嚓,咔嚓
四五丈高大的菩提树轰然倒下,化为齑粉,几丝微风拂过,吹得一干二净。
莫小鱼保持着举刀的姿势,愣神片刻,心口猛地钝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卫竟讶异了一下,飞身而起,操手捞住了跌落的华莲盏。
“莫小鱼。”
这时,远处飞来一个青影,终禹华清冷的声音传来。
莫小鱼转身,呐呐后退一步:“大师兄?”
卫竟一把抓过莫小鱼,拉到身后,志得意满的对终禹华说道:“终禹华,你来晚了一步。”
“大师兄,你的华莲盏!他拿了。”莫小鱼晃过神来,急急说道。
“闭嘴。”卫竟敲了一记她脑门。
终禹华他来时已感应到华莲盏,不想被卫竟得手。
“卫竟,你夺走我的华莲盏,是不准备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