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张九成与张仲秋在下棋,见三个儿子一同前来,便示意女婢关门离去。
“父亲,我真的不明白!”
张仲天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目光望向张仲秋。
就在刚刚开宴之前,张九成曾特意把他们叫到内宅,告知他们认了一个厨娘当干女儿。
张九成是谁,吏部侍郎啊,四品大员啊,想认义女,什么样的女儿没有,至于收一个厨娘?
刚刚在饭局上,更有意思了,张九成一辈子没收过别人的礼,更别提贿赂!
这竟然收了人家的佛经和玉佛,如果是普通的佛经和玉佛也就算了,那可是玄奘的啊,
玄奘是谁,那可是创立了法相宗,在印度带回大量梵文佛典,
一生共翻译了七十五部佛经,如《大般若经》《法华经》《金刚经》的佛家大拿!
玄奘流传下来的手抄本和雕刻的玉佛,放在哪里都是无价宝,张九成一向廉洁奉公,这是他能收的?!
可偏偏,张九成就收了,而且收的很随意,这还是他们心中,那公正廉明的父亲吗?!
张九成放下了一枚白子,吃掉了张仲秋的一片黑子,气的张仲秋将棋盘打乱:“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棋盘被打乱,张九成也不下了,遂目光望向三个儿子,,手捋长髯,笑道:
“怎么,都很疑惑?”
张仲地点了点头:“父亲时常教导我们,为官廉洁,不可收受贿赂,更不可随意收取他人送的礼物。”
“可今天...父亲,您与母亲常年礼佛,难道真不知那玉观音和手抄本的价值吗,糊涂啊!”
“此事若是被他人知晓,您半生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
“而且”,张仲地话音一顿,目光望向一旁把玩棋子的张仲秋:“父亲,您是吏部侍郎,收义女岂可如此儿戏!”
张仲秋闻言瞥着张仲地,问道:“兄长可曾婚配?”
张仲地一愣,不知道张仲秋何意,冷着脸:“自已婚配。”
“喔...”张仲秋闻言点头,故意拉长音调,随后补了一句:“那做你娘子可挺倒霉啊,遇上个大直男!”
“直男何意?” 张仲地眼中泛起疑惑,本能觉得,张仲秋在挖苦他,不由面色再冷几分。
“好了,别吵了。”
张九成瞪了一眼张仲秋,那意思是:“你跟小辈计较什么!”
随后望向三个儿子,手捋长髯,故意摆出慈父威严:
“为父坦荡磊落,所做之事无愧于心,收取林凡二人的贺礼,也并非贪恋宝物,收取贿赂。”
“至于收仲秋为义女,自然有为父的谋划,给她改名张仲秋,你们便是一家人!”
“论年龄,仲秋是你们几人中最小的,但论能力和学识,你们不及她万分,以后要多跟仲秋学习。”
张仲地一愣,没想到张九成竟然会这样回答,想再说什么,被张仲凝拉住袖子,摁坐在椅子上,狂使眼色。
“二哥,父亲说的对,他磊落伴生,你岂可怀疑父亲!”
随后目光望向张仲秋,笑着拉起她的手:“以后你便是小妹了,大哥有点闷,二哥有点直,你别介意。”
张仲秋被张仲凝拉住手,盯着他一笑下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由生出了几分好感,笑道:
“没事,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不跟她们计较便是!”
张仲天和张仲地闻言,气的直翻白眼,齐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