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已沉不住气,破口大骂道:“你妈的!你们一帮土匪草寇!当年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到今天还往我师父伤口上撒盐!”
巫毐只手一挥,隔空掀出一阵劲风。
姜飞阳此时正怒上心头,一不留神之际,只觉胸口似被一记重锤击中,整个人登时倒飞出十几米开外,身子又重重撞在树上,震下无数落叶。直疼得龇牙咧嘴,倒抽凉气,仿佛骨头也似要散架一般,忽然嘴里一咸,吐出一口鲜血来。
巫毐冷冷瞧着他从地上爬起,淡淡道:“蝼蚁不如的东西,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姜飞阳捂着胸口勉强站起,只觉浑身无力,不得不背靠树身支撑着站稳,浑身的疼痛已令他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在心里骂道:“你妈的!想不到这王八蛋竟如此厉害!”
他目光瞧向叫花子,心中又不免暗暗担心起来,心道:“我还说要跟前辈联手,现在看来,能不给前辈拖后腿都算万幸了……”
此时巫毐不再搭理姜飞阳,又把脸转向叫花子,微微笑道:“臭叫花,你我几年不见,不知你如今修为几何?不妨也露两手让我瞧瞧?”
叫花子微眯着眼,目光从眼缝间透出,斜斜瞄向姜飞阳,内心寻思:“这小子已经炼气期的修为,想不到在巫毐面前竟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巫毐的修为比起数年前更精进不少,我若强斗,未必能胜。况且巫毐有不死之身,久战之下,我必败无疑,需设法使我二人脱身才是。”
叫花子心中忽生一计,说道:“让那小子先走,我跟你回山寨,让你跟你们头子有个交代。”
巫毐冷笑道:“他看了经书,我岂能放他离开?”
叫花子说道:“凭你们的本事,想要再抓他,岂不是易如反掌?但要抓我,只怕没那么简单。我肯跟你回去,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好买卖了。”
叫花子说得不无道理。
巫毐甚至已有些心动。
他追杀叫花子快两百年,至今没能给首领一个交代,若能将叫花子带回去,也算了却一桩百年心结,对山寨而言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首领心情一好,能大发慈悲解掉他身上的三尸蠹心蛊。至于另外那小子,多留几年性命又有何妨?
只是他仍不放心,便又问道:“我若放那小子离开,你真肯跟我回去?”
叫花子说道:“那还有假?只是我有几句遗言要跟那小子交代一下。”
巫毐说道:“除非给你种下三尸蠹心蛊,否则我怎知你会耍什么心眼?”
叫花子心中一惊,面色立变。
那三尸蠹心蛊,乃是草寇头子为控制人心所炼制的一种独门邪蛊,蛊发时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无解药,三尸虫便会蠹食人心,逐渐令人成为一副寄养三尸虫的肥料。
叫花子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身中三尸蠹心蛊的人,只因为没有及时服下解药压制,以至于三尸虫蠹食其心,使之成为一具无心无窍的行尸走肉。不出两天,三尸虫便会吸光人体精血,使宿主只剩下一副皮包的骨头。最终三尸虫再无食物,只得破体而出,另寻宿主。
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三尸虫可谓水火不侵,根本无法杀死,唯有草寇头子的独家解药,才是唯一可以克制三尸虫的天敌。
叫花子心知,仅凭一己之力去对抗一个庞大的修真组织,只怕此生也难报家仇。又自知自己修炼天赋不如姜飞阳,唯有将复仇希望寄托在姜飞阳身上。眼下若与巫毐强斗,只怕两人都难脱身,不如答应巫毐,先保全姜飞阳性命。
相信不久的将来,凭姜飞阳的天赋和成长,自能扫灭草寇,报此大仇。
叫花子心中打定主意,对巫毐说道:“既然你不放心,就把三尸蠹心蛊拿出来给老子吃了,老子答应跟你回去,但你得先放他走。”
巫毐嘴角又浮起一丝笑意,显得极为得意,手掌摊开,掌心上立时凭空出现一个小锦盒。
只见他打开小锦盒,从中捏出一枚黑色药丸,说道:“张开嘴来。”
叫花子深吸一口气,依言张开了嘴。
巫毐屈指一弹,那一枚黑色药丸眨眼间飞入叫花子口中。
叫花子喉结一动,又张开嘴给巫毐查验,说道:“呐!看到了?老子已经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