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说吧,你的这四个好朋友,分别都是谁?”
虽然即便知晓了他们的身份,组织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去对付一个死人的朋友,但现在,让安室透亲口说出这些人的名字,才能让他死得更有价值。
“诸伏景光,他就是你认识的绿川光,或者说,苏格兰威士忌,他是警视厅派来组织的卧底,两年前已经死在了......黑麦的枪下。”
“萩原研二,他是警视厅警备部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五年前因炸弹爆炸而殉职。”
“松田阵平......他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一年前在摩天轮爆炸案中殉职。”
“伊达航...也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今天遭到袭击,被送进医院抢救......”
安室透跪倒在地上,通红的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他该死,他早就应该死了,如果两年前被揭露卧底身份、秘密牺牲的人不是诸伏景光,而是他就好了......
他这个人,似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安室透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眼神盯着琴酒,满脸的死意:“琴酒,我的遗愿就是,在我死后,你最好把他们几个都杀了,不然,我会永远看不起你。”
安室透的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炸弹引信,接下来,他只需要按下引信,就可以——
砰!
子弹入肉的声音响起,安室透只能勉强抬起受伤的右臂,捂住自己不断涌出血液的左肩。但力道却没有刚才的重,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溢出。
就让他这样慢慢失血而亡吧,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而且,这种绵绵不绝的痛苦......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琴酒缓缓放下手枪,神色有些莫名诧异:“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的假话?”
这两个选择......安室透沉默不语,无论哪一个他都说不出口。
安室透低下头,虽然平时手枪用的多了,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没有忘记,杀死一个人拥有无数种可行的方法。
而不需要制造其他痕迹的自杀,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一种。
嘭!
安室透用尽全力用自己的头部撞击地面,只一下就头破血流,鲜血从他眼前流过,视线也都变得模糊。
但是,这点肉体上的疼痛,怎么比得上他心底的痛苦呢?
安室透又狠狠向下撞去。
这一次,他的头砸在了白云上的脚尖。
白云上揪住安室透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的头拽起,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以跟我说,你别这样做呀,我看着都有点头疼......”
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加害者,白云上在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实在略感心虚,于是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但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安室透再这样继续伤害自己了。
他决定马上就给安室透一个痛快。
白云上坦白道:“实话实说吧,我给你喝的是吐真剂,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让饮用者失去说谎的能力。”
安室透听到“吐真剂”三个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是一个所谓的吐真剂?
绝对不可能。
那种理智逐渐被未知的恐惧所吞噬的感觉,是做不了假的。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安室透心中仍会涌起一股后怕。
白云上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喝了这么多吐真剂,你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呢?”
安室透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喝下那些液体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而且......就像看到了死神的召唤一样。”
他现在似乎也挺平静的。
安室透苦中作乐地在心中自嘲,他也看开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能够被利用的了,也离死不远了。
嗯,白云上点点头,这是合理的。
平静是吐真剂作用下的正常反应,而对于魔抗比较低的人,魔药喝多了,自然会有一种见到死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