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喜停止戳碗底的动作,心里暗忖:原来是受高人点化,也不知道哪位高人这么勇,敢去摸老虎屁股?
不过高人说的没错,他可不就是那样嘛。
只是过犹不及。
如今他话多还冷不丁戳她一下,还不如以前只会跟她说,“嗯”,“哦”,“好”。
桑青山酒至微醺,看向桑延笑道:“你现在也进入公司了,很多地方要学习,有时间多跟你宴哥好好讨教讨教。”
又转向身旁的娄宴臣,“阿宴,小延这孩子还有些天赋,你有时间多帮我带带他些,你是他姐夫,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娄宴臣:“这个当然,他可以随时去公司找我,我不忙的时候都没问题。”
桑青山满意了,连带看向桑喜的目光都慈爱了好多。
“我记得你的生日快到了,到时候给你大办一下。”
桑喜闻言,怔了一下,道:“我不过生日。”
桑青山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提出要给桑喜大办一次生日宴,却被她冷声驳回了。
有些不悦道:“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赞同?”
桑喜:“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从来不过生日。”
桑青山:“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可是给你过过的。”
桑喜扯起一侧唇角,“都二十多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早就不过了。”
对于桑喜过没过生日这件事,桑青山也确实没太在意过。
桑喜一直跟在他父母身边长大,她上大学时他父母去世,她也已成人。
他就没太管她。
缓了缓,道:“以前没过没关系,这次爸爸给你办,大办特办。”
桑喜冷着一张脸看过来,“我说过了,我不过生日,所以你不用大费周章做这些事。”
桑青山被她的冷声冷调说的有些拉不下来脸,愤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是你父亲,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
桑喜凝着桑青山的脸,眼中是鲜少的倔强和无奈。
“过生日那天应该高兴,可是那天我不高兴,因为第二天就是我妈的忌日,你可能早就忘了,可是我没忘。”
桑喜一直记得,六岁那年的生日是全家陪她一起过的,包括平时久未露面的桑青山也在。
那天她特别开心,觉得那是她最快乐的一天。
事实证明确实是。
第二天,她就迎来了她妈妈的死讯。
从此她再也没过过生日。
桑青山黑着脸道:“桑喜,你妈妈都去世多少年了,何必一提再提呢,我今天让你来家里吃饭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
桑喜垂下头去,满腹悲凉。
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的娄宴臣此时掀了掀淡漠的眸子看向桑青山,开口声线沉冷。
“伯父,您这话说的未免对喜儿太过苛责,她从小没了母亲,本就应该更得家人怜惜,您现在还逼着她忘掉自己的亲生母亲,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点?”
“喜儿她很坚强,很懂事,可不代表她就不难过,我在我们娄家算是众星捧月般长大,我母亲在我三岁时去世,这么多年来我依然没办法释怀,何况是她?”
“她那时六岁,对母亲已经有了全然的记忆,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说完,他站起,扯过桑喜的手握在掌心。
“今天谢谢招待,喜儿心情不好,我们就先走了。”
桑延目光从娄宴臣和桑喜的背影上收回,转向桑青山。
冷着声音道:“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你情敌生的女儿?有你这样当爸的吗?”
说完他也起身走了。
留下桑青山和宋梅两个面面相觑。
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