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头看了一眼白芷,白芷上前双手捧着一粉色紫薇花的荷包。
“初来拜会,臣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亲手做的荷包还望富察贵人不要介意。”,安陵容道。
绿线在安陵溪的示意下也将荷包奉上。
桑儿亲手将荷包呈给富察贵人,富察贵人看着上边的刺绣十分精致,比之她府中手艺最好的绣娘也是不差的,诧异的瞅了瞅安陵容,没想到一个县丞的女儿还能有这手艺,“绣的真不错。”
只是料子太差,真是可惜。
安陵容羞涩的笑了笑,“富察贵人廖赞了。”
这话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三人聊了些刺绣花纹。
两刻钟后,安陵溪二人起身告辞,富察贵人没有起身相送。
看着二人出去了,吃了颗葡萄,富察贵人淡淡道:“桑儿,将东西收起来。”
桑儿从小伺候富察贵人,自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将两个荷包放到箱底,左右主儿是不会用的。
桑儿回到富察贵人身边,“主儿,安常在和安答应特意过来拜访,也是有心了。”
“还算有规矩。”,富察贵人想起了夏冬春上午豪迈的言语,扯了扯嘴角,讽刺道:“不像夏冬春那个蠢货,半点规矩礼节都不懂。
也不知道教习姑姑是怎么教导的。”
桑儿摇摇头,惊奇的小声道:“奴婢真是没有见过夏常在这般的人,难道夏家就不怕受连累吗?”
富察贵人嗤笑一声,抬手扶了一下发上的珍珠簪,“武将世家,怕是教导女儿也如同教导男儿一样吧。”
当晚,安陵溪留下绿线值夜。
没了外人在,绿线放松了许多,吃着安陵溪下午没吃完的一盘子水晶糕,眼都亮了,“主儿,宫里人可真多,到处都是人,这水晶糕可真好吃。”
安陵溪拿起软枕,仔细嗅了嗅,软枕两边都装了香料。
安陵溪拔下束发的铜簪,挑开软枕的一头,将里边的一个小布袋拿出来。
绿线眼神凝重的放下了糕点,看向安陵溪手上的香袋,低声道:“主儿,是不是有问题?”
安陵溪拆开香袋,露出里边一粒粒的褐色香丸,捡出其中一粒香丸对着蜡烛照了照,外表和其他香丸没有任何区别。
绿线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沉着脸走到门口看了看,确保没有人偷听才快步回来。
“主儿,这是什么!”
安陵溪冷淡道:“我自幼嗅觉灵敏,这粒香丸里加了阔落英。”
看着绿线不解的眼神,安陵溪继续道:“阔落英具有避孕的功效。”
“主儿!”,绿线震惊又愤怒,“您才刚进宫,是谁想害您!”
皇后,安陵溪将手心里加了阔落英的香丸给了绿线,又故意将一盒胭脂打开往地上倒了一半,“碾碎了撒进去,明日扫了。”
绿线紧握着香丸咬咬牙,“是。”
安陵溪不善针线,索性绿线虽然不会刺绣,可简单的针线却是极擅长的,绿线将软枕缝好,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翌日一早,红棉带着绣扣提膳回来,脸色有些怪异。
用完膳之后,安陵溪坐在凳子上,红棉过来走,目光灼灼小声道:“主儿,早上奴婢去提膳时,听见许多人嘀嘀咕咕的。
奴婢和御膳房的小唐打听了一下,说是整个宫里都在传夏常在昨日所说嫡庶之类的话。”
安陵溪双眸微眯,“知道了。”
上午华妃和皇后接连派人送来赏赐,华妃的显然要比皇后的贵重一些。
东西都没有问题。
安陵溪挑了一匹浅蓝风铃花薄绸,让宝娟送去制衣局做衣裳,又捡了一匹浅碧竹叶的缎子,让红棉捧着跟她去见安陵容。
安陵溪出屋子时,恰好碰见皇后宫里的大太监江福海带着人给夏冬春送完东西,夏冬春笑呵呵的亲自送了出来,边大声说话还边往月亮门看去,“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就是好,海棠,赶紧拿料子赶制一身衣裳,我好去和皇后娘娘请安……”
安陵溪下意识的往月亮门处一看,果然,华妃的大太监周宁海一行人正往外走呢。
周宁海瘸着的脚步一顿,勾起的嘴角很是讽刺,接着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