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一个插曲,警局上下似乎变得更团结了,每次有如重逢般,一众人等又开启了大吃大喝的模式。毕竟这份工作,今天不知道明天事。大家都无比珍惜能够在一起破案的日子,就连平时不太会说话的薛航,都感慨在这世间活着有多不容易了,要维护正义更是难上加难。
进入五月了,天气渐渐燥热起来,人心也跟着一起骚动,每天来往于家和公司的人不在少数,而大多数人都是公交,地铁,两点一线,这天还是跟往常一样,地铁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时间来到早上五点三十五分,一辆地铁如期而至,朱一民是地铁的驾驶员,开地铁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每天在这条轨道上来回几十次,可是今天他把地铁停在田丰路站时,觉得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于是时间一到,他启动地铁再次驶离了站台,就在列车开出去不远,站台上就有人惊叫了起来,接着就是人群的骚乱,地铁工作人员感觉到不妥,于是迅速派地铁民警过来维持秩序,“有人掉下铁轨了,”突然从人群里传来了这样的叫声,维持秩序的民警,听闻以后,立马告知站台,然后封闭了该站,有个民警跳下轨道,查看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欧雅他们接到报案以后,都是各自从家里出发的,到达地铁站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在这二十分钟里,地铁站也是拉响了一级警报,在欧雅他们来到之前,清了场,关闭了田丰路这个站。从而导致了整条地铁线路无法正常运行,站厅里,都炸开了锅。幸好,是第一班列车,站台上人不多,站厅里人也不多,所以所有在站台上的人都被集中到了站厅,谁也没让走。
沈伟豪首先进入了现场,因为站台里轨道有一段很高的高度,所以站台工作人员拿来了梯子,他们一个一个进入现场,瞬间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呈现在众人眼前,小安一看到这个现场,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吐了出来,每个人都紧皱着眉头,“看来这个尸体不好验啊?”薛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沈伟豪说。
“从骨盆判断,尸体应该是个女性,被列车碾压,但是致死原因还不能判断,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行,包括死亡时间等,现在都不好判断,但从手脚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以后。这里实在不方便长时间勘验尸体,我先把它弄回去,你们抓紧时间吧,”说完后,沈伟豪就忙着处理尸体去了。看着这样一个现场,薛航有点疑惑了,这个人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首先,地铁站现在为了安全,全都是加了防护门的,或全封闭,或半封闭,而田丰路这个站,是由于在路面上,所以是加了半封闭的,所以当时掉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爬上梯子,来到发现尸体的那个人身边,看了他一眼,突然撇见这个人身上有零星血迹,还有脸上,眼睛周围,于是他开口问道:“是你发现下面有人?”
“是,是的,我就站在那个门口,等车,因为前面开走的那辆,我没来得及上去,所以我就站在了第一个,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车一启动,我就感觉有东西飞到了我的脸上,用手抠了一下,差点没把我吓出屎来,于是随着我的大叫,很多人都把头伸向了轨道下面,看见了一团血肉模糊,开始炸了锅。”
“原来是这样,那所谓的有人掉下站台,应该是人们想当然的以为是有人掉了下去。”薛航转身对着欧雅说道。
在清理完轨道以后,欧雅跟站台民警沟通了一下,约好了等到晚上最后一班列车运行完毕之后,他们再过来详细调查。收队以后,大家都直接回了警队。出警出的早,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的他们,一股脑冲向了食堂。
但小安却怎么都没有胃口,一想起早上那团血肉模糊,她就想吐,胃里到现在还在翻江倒海。
“咦,你怎么没去吃饭?”江明轩走进办公室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小安,于是问道。
“没胃口,这一大早的就这么恶心,血腥,真不知道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慢凶神恶煞,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小安小女生的一面又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性啊,是最难揣测的,所以,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就可以了,外面阳光灿烂,但是谁能保证人心都是向善的呢?”
沈伟豪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正准备下刀,薛航走了进来,随手拿起了一件白大褂,也穿了起来,“我来参观一下,你可以开始了。”
从尸体的状态来看,死亡时间就是我刚才判断的那个时段,死者脖子处虽然已经快跟身体分开,但是还是能看到很明显的勒痕,接着,他又切开了死者的颈部,“你来看,喉部有明显的肿胀,眼睛内有充血,所以死者应该是死于机械系窒息,死后被搬到案发现场的,接着又切开了几乎被压断的身体,咦,等等,她刚分娩过,你来看,胎盘还在。”沈伟豪边说边翻给薛航看。
“什么?刚分娩?那么孩子在哪里呢?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为什么凶手不把她扔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或者干脆掩埋掉呢?”薛航像是在问沈伟豪,又像是在问自己。
“被害人年龄大概在27-30岁左右,除了分娩过这个特征,再无任何可用的证据。”沈伟豪边说,边继续着,“等会我会把报告送过来的。”
薛航走出法医室后,直接踱步到会议室,大家都已经在开始讨论了。欧雅看到薛航进来,立刻说道:“怎么样?知道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