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豪用手招呼薛航和欧雅过去,然后对他们说道:“死者死于昨晚十一点左右,你们看她眼部的红斑,嘴唇发紫,死于机械性窒息,但并非是被掐死的,脖子上没有勒痕,全身上下也都没有伤痕,具体死因等我回去尸检,死者年龄初步判断为25岁左右,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我先把尸体弄回去了,这边交给你们了。”说完后,他就走了。
抛尸现场是个河道,旁边都是树木,没有监控设备,欧雅看着四周茫茫树林和地上的杂乱脚印,她让现场人员把所有脚印全部拓印下来,回去做一一比对,好分离出现场工作人员的一部分脚印。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提取的东西了,但从脚印的分布来看此人形色匆匆,在现场没有做任何停留。现场也没有任何能证明女尸身份的东西,所以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收拾完工,他们撤离了现场,几辆警车接着离开了现场。
这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那种冷到心底的平静之中,往往会暗藏着不和谐的因素。
回到警队的首要事情就是按照程序把所有现场的东西都交给各部门进行化验,然后开案情分析会议,一切都是照着流程来的。但是这一次欧雅不想这么做,她回到警队后,让薛航带着几个人同事跟进这个案子,她自己则一头栽进办公室里。
躺在解剖台上的叶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样子了,但依稀可以看得见漂亮的模样,沈伟豪看着年轻的但毫无生气的死者,又是一阵摇头,除去身上的遮盖物,整个身体被呈现出来,身上很多新鲜的伤口,像是皮鞭抽打的,但这些都只属于体表的伤,不足以致命,沈伟豪拿起解剖刀在她胸部划了一刀,然后一层层的皮给扒开了,内脏通常都要全部取出,仔细检查,最后找出被害者真正死亡的原因。法医的工作总是冷冰冰的,工作的环境也冷冰冰,导致很多法医的性格都很阴暗,沈伟豪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冷漠,除了对欧雅,不过可能因为欧雅是队长,但是谁又能知道呢?
沈伟豪在死者的气管中用镊子夹出了一根羽毛,他把它轻轻地放入了物证袋,让小美拿去化验,看看是什么东西。一番检验完毕,尸体也被缝合起来,他开始坐下来写尸检报告,说来也奇怪,今天没见欧雅和薛航中任何一个人过来询问尸体的情况,难道他们这次没有调动出破案的积极性吗?不应该啊?他边写报告,边思索着这个问题。
“沈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小安探着脑袋问道。
“哟,派你这小丫头来拿报告啊?”沈伟豪淡淡问道。
“对啊,薛老师让我来拿报告,而这次回来欧队也没有开案情会,到现在还没出现过呢,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小安轻声地对他说。
这倒引起了沈伟豪的好奇心,然后对小安说道:“走,拿着报告,我们一起过去。”说完后沈伟豪带上门,和小安一起走出了法医室,两人拿着报告来到会议室里,几个人都在那,他们看着案情板在讨论着,只是缺乏证据的前提下,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你们都在呢?怎么没见队长啊?”沈伟豪不解地问道。
“队长把案子交给我了,这不,正讨论着嘛,你来的正好,验尸结果怎么样?”薛航回答道。
“尸检结果显示她死于吸入性窒息,我们在死者气管里找到一根羽毛,就是这根,”他拿起那个证据,“经过我们化验,这是根鸭绒毛,专门用来制作服装玩具以及一切需要填充物的物品,范围很广,脖子没有勒痕,但是手腕有捆绑的痕迹,身上有新鲜鞭痕,据我判断,她应该在被害前被虐待过,大概就这些吧。”沈伟豪说完后就坐下了,接着薛航指着案情板上拍下的现场图片,指着两组脚印,方向相反的,然后说道:“你们看,这是现场的图片,周围是我们办案人员的脚印,显得有些零散和杂乱,而其中这两组就比较有规律了,一组是进入现场,一种是出现场,而且脚印很有规律,鉴定下来是属于奔跑中的脚印,因为就算犯罪嫌疑人抛尸时的状态,他显得很急,把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下就跑,说明可能他心里上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但当时环境可能只能逼着他这么做,所以应该属于临时起意。”薛航这么说着。
“现在关键是找到被害人的身份信息,”江明轩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