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家过去的一些矛盾事件的真相,逐渐浮出了水面。
周末,张亮回老家看望张木匠。
在去老家的途中,遇见碎嘴正风风火火地组织竹编的事,看见张亮她就很神秘地朝这边走来。
“大哥,我昨天去老舅家,老舅的儿子小发跟我说,前段时间老娘不在后,阿胖在丧葬期间发疯,隐藏着深层次的原因。”碎嘴看看四周无人,就小声对张亮说道。
张亮已经早就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她的一番话,让张亮感到很突兀。
“这些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张亮随口回了一句。
碎嘴见张亮不感兴趣,就又转身去自己的事了。
到了老宅,与张木匠打过招呼,张亮便开始帮父亲打扫卫生,并准备午饭。
但碎嘴的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还是让张亮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些曾经的事情上了。
其实,张亮心里很清楚,在那些日子冷胖为何一直发疯,母亲留下的那笔钱,就是矛盾的导火索。
根据传统的观念,遗产应该在子女间平均分配,但每个子女的情况各不相同,想法更是不同。
冷胖,在家族中长期处于一种看似被忽视的地位。
她可能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得到原生家庭兄弟姐妹相同的资源和关注。
在接受教育的机会上,她就与她的兄弟姐妹不一样,她的父母没有给她上学的机会,她没有上过一天学,是现代极少有的文盲。
这种在原生家庭中长期的差别对待,使得冷胖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较低,这种思想就让她在成家立业后,也会感到在娘家得不到的,也应该在婆婆家得到更多的补偿。
她觉得自己在过去的岁月里,承受了太多的不公平,所以对遗产有着特殊的需求 。
冷胖的想法是这样的,但张家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各有各的想法。
张二贵就曾经公开地对张亮说:“大哥,你在外边工作,其他的兄弟也长年在外打工,两个老人平时还是我看护时间多,现在母亲不在了,她的遗产我应该多一些。”
张亮对张二贵的话,没有表示反对,他认为只要弟兄姊妹没意见,作为大哥不会反对。
他对张二贵说:“我也认为,付出应该得到回报,分配遗产时就应该有所体现才对。”
而冷胖则单纯地从经济利益出发,认为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较差,更需要这笔遗产来改善生活。
张嫂是因为车祸,突然离世的,生前并没有留下一份非常明确的遗嘱,这使得张家遗产分配的矛盾进一步加剧。
另一方面,张嫂的老伴张木匠也还健在,他才是第一合法继承人,五个儿子中也只有张二贵有念想,其他的四弟兄并没有任何个人主张。
五妯娌当中,对张嫂留下的这些钱,肯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也只有冷胖表现出强烈的渴求。
在冷胖看来,她不仅应该得到张嫂留下的钱,还应该得到老宅的房产所有权,因为她一直与老人居住在一个家里,而其他兄弟姐妹都已经迁出了老宅。
冷胖这种霸凌的脾气,也不是到张家后才养成的,而是从小养成的性格。
她从小生长在偏远的山区,性格就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在一个注重外向性格和社交能力的张家大环境中,冷胖的这种性格使她成为了边缘人物。
在家族聚会时,除了年长一些的闷龙,其他像碎嘴、小把式这些妯娌总是成为焦点,她们善于讲述自己的成就和故事,而冷胖只能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在家庭决策中,冷胖的意见也从来没有被重视过。
无论是家庭大事,如房产的购置,还是小事,如家庭旅行的目的地选择,冷胖的建议总是被轻易地忽略。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任何话语权。
这种长期的压抑在张嫂去世后,随着遗产问题的爆发,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上一次,张亮在主持讨论遗产分配的会议时,冷胖就突然情绪失控。
她大声指责在场的兄弟姐妹自私和无情,并且将多年来在心中积压的不满全部倾诉出来。
她的言辞激烈,甚至开始摔打东西,这让张家的所有人大为震惊。
那天,她双眼发红地对着在场的人骂道:“狗鸡扒日的,这么多年的委屈,我受够了,你们欺人太甚。”
她一边粗口骂着脏话,一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向地面,“啪”的一声,花瓶的碎片四处飞溅。
这种过激行为,不仅让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也让家族内部的矛盾彻底公开化。
不仅如此,冷胖还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手段,蛮横争夺自己认为应得的遗产份额。
她拒绝与其他兄弟姐妹进行正常的沟通,并且威胁要将家族内部的矛盾公之于众,让整个家族都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甚至开始收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试图通过法律手段来获取更多的遗产,这在家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张嫂的去世,让张家人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但他们处理悲痛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有的兄弟姐妹选择默默承受,将悲痛深埋在心中,而有的则通过争吵,甚至争夺遗产来转移自己的痛苦。
这种情感处理方式的差异,导致了家族成员之间的误解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