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薇听到秦洲这么说,便娇声娇气的问道:"真的假的?你有多伤心说来我听听,我也想感受一下。"
"我给你念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就是当时为了你而背诵下来的,我到现在还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也是诠释你当时不给我回信时,我最为真切的心情。"秦洲说。
杨晓薇迫不及待的等待秦洲给她念这一篇文章。
于是,秦洲用沉稳的口吻慢慢的背诵到:
"在烟雾缭绕的经殿,我躲藏在红色的帘幕后,你温柔地诵经,好像在对我耳语;你轻轻地摇晃经筒,木竹相碰,好像弦乐在为我独奏。我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固执地不肯撕下那一页日历,以为时间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一日。
我不敢上前,哪怕只是问候一声,我没有勇气,我怕这场好梦会因为任何轻言低语而惊醒,何方佛祖神明能够保佑我闭上眼睛还会做同样一个梦?于是那一月,我学着你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经殿里所有的经筒,旁人以为我在虔诚超度,殊不知,所有抚摩只为通过轻摇的节奏向佛祈祷,愿我能有幸与你同握那只经筒,静静感受它缓缓传来你指尖的温度。
你指尖的温暖慢慢氤氲,弥散,像朦胧的月的光晕,而我就是月光下的影子,我只能跟着你,一步一步,亦如朝圣,匍匐、叩首,紧贴你的心窝,你的温暖。远处的金光宝塔在夕阳中逐渐模糊,朝圣的终极入口在我炙热的胸口上慢慢融化。
朝圣的终点在我眼中模糊,是明晰或是消散已经不重要。我只愿“转山转水转佛塔”,用一世的时间来祈求一个“来世”。然而我怎能贪恋长久的生命,今生与你相遇,这缘分,这一世足矣!我怎敢贪求来世,只求修世旅途中能瞥见你的倩影!"
秦洲念的这篇文章是仓央嘉措的诗《那一世》的通俗释文,但释文也像是一首诗,婉转低唱,潜入人心。简单的旋律、浅显的字符却道出了最最凄美的爱情——即使沧海变为桑田,只要能见到她回眸一笑,那么“我”没有白白煎熬了“那一世”;即使付出了“我”的所有,只要蓦然回首看到她的身影,我必要感谢这佛祖的恩赐。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却令人动容,似含苞的初恋之花令人微醺,又恰似深藏的暗恋之情令人沉醉。
与其他爱情诗歌相比,仓央嘉措作为达赖喇嘛,他的特殊身份为诗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而此时的秦洲给杨晓薇背诵这首诗时,也已是身居高位。在很多人的眼里,身居高官之人往往给人一种道貌岸然的高大尚感觉,而秦洲却又是那么的动情,那么的纯情,那么的细腻给杨晓薇诵念这首诗。
秦洲背完这篇文章后,自己的心情也显的非常悲沉,而电话那一头引起心灵共鸣的杨晓薇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显然,杨晓薇十分的多愁善感,在她这次去河西之前,她与秦洲并没有真正开启爱的旅程,她更多的是对似箭的光阴感到无限的缅怀,对纯真的童年和青葱的岁月感到无限的留恋,对秦洲因为腼腆不前让他们丢掉了爱而感到惋惜,对秦洲几十年来对自己执着的情感而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