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的泥土日渐干裂,缝隙如干涸大地咧开的嘴,发出无声的“渴”求。
塘里,河里的水都干了。
稻苗起初还强撑着翠绿,可没几日,便叶片泛黄、蔫头耷脑,在烈日炙烤下摇摇欲坠,那即将到手的丰收成果,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紧,悬在了命运的悬崖边缘,岌岌可危。
林逸尘望着这片几近绝望的稻田,眉头紧锁,满心忧虑,他心里清楚,照这般持续下去,今年的稻谷铁定是要颗粒无收了。
此后,林逸尘没了往日的闲适,他之后的每个日子里都在为这个事在空间的书籍中寻找方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焦虑如影随形,可他始终未曾放弃。
终于,在一本满是折痕、边角泛黄的农书中,他觅得了查看地理位置、寻觅水源的法门。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挑灯夜战,仔细研读、梳理,总结出几大关键经验。
天一亮,林逸尘便召集起村民,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神色坚定,挥舞着手中写满笔记的纸张,大声讲着打井计划,决意要带领大家打出水井,拯救濒危的稻田,击退这恼人的干旱。
村民们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讲述,看着他因熬夜布满血丝的双眼,眼中燃起希望之火,纷纷响应号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村里的知青们也不甘落后,他们本就怀揣着一腔热血下乡,期望改变乡村面貌,此刻旱灾当前,更是主动请缨,要与村民并肩作战。
林逸尘带着众人,依据书中所记与本地地形特征,选定了几处打井的位置。
一处是靠近山脚下的冲积扇地带,虽说肉眼看上去与周边干裂之地无异,但经验表明,山体径流长期冲刷,泥沙在此堆积,地下孔隙多,利于蓄水;
另一处则是在曾经的古河道附近,尽管河道已然干涸多年,可往昔水流浸润,地下存有河沙层,极有可能锁住水源。
队伍浩浩荡荡开赴打井地点,打头阵的是村里几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他们熟练地抡起镐头,砸向坚硬的地面,率先破土,那镐头落下,好似英勇的先锋,向顽固的大地发起冲锋,知青们和年轻力壮的村民紧跟其后,挥锹铲土。
刚开始挖掘时,土层还较为松散,进展颇为顺利,一锹一锹下去,土块欢快地翻飞着,似乎在为人们的干劲喝彩,大家干劲十足,还不时有人哼起劳动号子,彼此打趣,似乎全然忘却了头顶那毒辣的日头。
可挖到两米来深时,土质突变,坚硬的黏土如同铁板一块,又似一个耍起脾气、拒不合作的“倔汉”,每一镐下去,只能砸出个浅浅的白印,手臂被震得发麻,进度瞬间慢了下来。